“他们都……”富冈义勇坚持要告诉这个无辜的女人真相,活在谎言里固然幸福,可真实的,残酷的世界,就在那里,假装不知道,那些悲惨的事情也已经发生。
她的丈夫是鬼,她的哥哥也已经变成了鬼,他们吃人,是需要消灭的怪物。
“好了,我知道我没那么聪明,但是你也不必说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来骗我。”鬼舞辻乱花拧起好看的眉,她不太高兴,“有没有人说过你讲话很不招人喜欢啊?”
富冈义勇不免又想起了蝴蝶忍带着危险笑容的脸,他正色道:“我没有被人讨厌。”
“……”青川裴大为无语,“我没说讨厌你。”
“鬼舞辻夫人。”炼狱杏寿郎不忍心她再和鬼住在一起,“您要不要和我们回鬼杀队?您现在有地方去吗?”
“干什么,我可不会相信你们……”女人嗫嚅着,想发脾气,却又很没底气的样子,她红了一圈的眼眶显然没什么说服力,“哥哥都好久不来看我了……他和无惨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青川裴一边保持丰沛的情感一边胡吃海塞,他在无惨面前很难扮演虚伪的角色,但在人类面前,这样无伤大雅的谎言就毫无困难,不过青川裴大多数时候也不想对无惨撒谎。
他自认为这是一种偏爱,即使他站在中立的立场下,他仍然有偏爱的人,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青川裴想要学习人类的感情,那么和人类共同生活一段时间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美人垂泪从来都是好看的,富冈义勇甚至忽略了鬼舞辻乱花的身高,他不擅长和女人交谈不代表他会对一个流泪的人类女性熟视无睹。
“跟我们回鬼杀队。”富冈义勇并没有征求同意,这是一个通知,告诉这个有点傻乎乎的女人他将要带她回到自己的地盘,“不要和鬼待在一起了,他们吃人。”
“骗人。”青川裴鼓着腮帮子咀嚼,富冈义勇认为她有些像吃东西的花栗鼠,虽然他不觉得那些耗子有什么可爱的地方。
“没有。”富冈义勇终于叹气,他结束了无用的扯皮,做出了让步,“我可以抓一只鬼给你看,希望你不会被吓哭,鬼杀队没有人会被鬼吓哭。”
“骗人,我才不信你,你不会讲道理的,你看我的衣服。”青川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很贵,但你弄坏了,你要赔给我。”
“我有工资。”富冈义勇不会拖欠女人的赔偿款,“可以给你买新的。”柱的工资比较高,而富冈义勇并没有太多需要开销的地方,即便那衣裙价值不菲,也是能够赔偿的起的。
“这还差不多。”没经过风浪的贵女又骄傲起来,“那我就勉勉强强答应和你一起去看看那个什么鬼吧……听上去蛮恶心的。”
但你丈夫和你哥哥都是这种恶心的生物。
这句话富冈义勇没说出口,他以剑士的直觉察觉出如果自己诋毁她信任的人,鬼舞辻乱花一定会生气的。
但是鬼舞辻这个姓氏,本身就充满了邪恶气息,富冈义勇不想用这个沾满了无辜人类鲜血的姓氏来称呼她。
炼狱杏寿郎探究地看向自己的同僚,富冈义勇平日里的话不多,他们两个交流也不算频繁,但现在他明显要好说话的多。
从前的水柱可不会对一个女人说“我抓一只鬼来给你看”这种奇怪的话,听上去好像什么孟浪的登徒子似的,奈何说的人和听的人都没在意,在这方面,这两个人倒是意外的合拍,能够好好交流呢。
“鬼不是很危险吗?你能随便抓到鬼?”贵女对富冈义勇的兴趣不减反增,“你很厉害吗?”
“算是。”富冈义勇拘谨地点头,“我是柱,在猎鬼人里的实力算是尚可。”
“你用什么杀鬼?只用这把刀吗?”青川裴好奇地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富冈义勇的日轮刀,被剑士抓住了手腕。
“会伤到你。”富冈义勇飞快地放开了女人的手,“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