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街上,我将刚刚的猜想和玉尾青说明。
“八九不离十了。”玉尾青表示赞同。
“那个旗袍女人,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玉尾青眉头微皱。
我不解,他接着说,“给我这种熟悉感觉的另一个人,是女前台。”
“她俩就像是,一个人。”
我微微瞪圆了眼睛,“这怎么可能,她们的身高差距不小。”
虽然晚上的视野并不是很好,但我所看到的旗袍女人的身高可并不矮。
“这是一个问题,不过还有一处很关键的细节,她们右脚,都有一道从足底延伸至脚踝的伤疤。”
我先前并未注意到这层细节,但玉尾青的视力以及洞察力实在是过人,毕竟与二位的见面的次数不过寥寥数面。
进了招待所的大厅,没过多久方知和林缘故便来了。
我们四人踏着老旧的楼梯,这栋建筑的构造有些古怪,二楼及三楼的房间全部都在左侧,而右侧则是掉了漆的墙壁和寥寥的几扇窗户,左侧的房间也全部正对着街道,街道的场景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在二楼和三楼的走廊尽头是被隔板分开的几间淋浴室和厕所。
厕所里的阵阵恶臭味让方知忍不住捏着鼻子,“堪比毒气弹。”
“是雨季潮湿造成的反味。”玉尾青也皱着眉。
我们忍着恶臭里里外外找了个遍,没发现什么特殊的。
“往上走吧。”
我们来到了四楼,这层的格局与下面的大不相同,空间极为狭小,只有一间上了锁的房间,门上生锈的牌子上写着“储物室”。
看着锁上的门,我们四人陷入了沉思。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门被砸开了,林缘故手里拿着一届木棒朝我们笑了笑。
方知伸出了大拇指,“不愧是你。”
推开门,铺天盖地的灰尘来势汹汹,跟我们打了个照面。
在我们好一顿咳后才看清屋子的全貌。
角角落落都被残破的柜子和废弃的床架填满,蛛网将它们连接在一起,除去这些,唯有屋子的正中间是一片“清净地”。
周围的器物都像是避开了中间的位置进行安置,唯独摆放了一张木质书桌。
书桌上的物品一应俱全,青绿色灯罩的复古台灯,一摞摞发黄的账本和干涸的墨水摆放的极为工整,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刚进门时打开的灯忽明忽暗,脆弱的像是马上就要停止供电,夹杂着微弱的电流声。
我们几人在屋内各处查看,这些物件不仅因许久未动而蒙了尘,还有着复古的样式,与当下时兴的审美相差甚远。
玉尾青仔细翻看着桌上的账本,我凑上去瞧,纸张发黄不说,还因为时间的久远造成纸张粘连和字迹模糊的现象,玉尾青却看的很认真,账本厚厚一摞,他快速的阅览。
“这些账本的来源不大一致。”玉尾青快速翻动着纸张。
“这怎么说?”站在不远处的方知听到玉尾青说的话后停下手里的动作。
“这里的账本大致是来自两个地方,一个是我们现在所在的招待所,另一个则是来自叫做“来福馆”的地方。
“来福馆?是茶馆吗?我怎么没在这里见到过。”我回忆着这条街上的每一家店铺,没有找到有这个名字的存在。
“若是不在这里,那只有一种可能性。”玉尾青手里翻页的动作不停,“在雾里。”
“对哦!但是那片雾我尝试了许多次,实在是没办法进去。”方知皱着眉。
“不一定要硬闯,说不定车到山前,自有路。”玉尾青说的话让人捉摸不透。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在等。
在等一个时机。
我在桌上摸索了半天,毫无收获,正当我准备拉开桌下的抽屉时,不远处传来林缘故的声音。
“这里都刻了字诶。”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林缘故已经跑到我们眼前了。
“那些个大件的木质家具上,都刻了“来福馆”这几个字。”他擦了擦脸上的灰,但越抹越多。
“那没错了。”玉尾青把手里的账本放回桌上,“这里的器物大都应该出自来福馆,账本当中所记录的日期,都是上个世纪,这些应都是上世纪的产物。”
怪不得这里物品的格调都极为复古。
方知和林缘故跑去研究那些刻了字的物品,我拉开了刚刚被打断继续的抽屉。
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张被对折的纸张,我拿起来打开,里面写的东西让我有些意想不到。
“都是人名啊。”玉尾青的声音忽然从我身后传来,我被他突如其来声音的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头看去,结果刚回头我就后悔了。
他和我的距离……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