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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沈促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人了。
沈促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下意识摸了摸枕边,床单没有睡过了的痕迹,沈促一惊,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那边的罗汉床已经收拾整齐了,段恂初也不在房里。
什么意思?段恂初昨天没在床上睡吗?
想着,有人敲了敲门进来:“醒了。”
段恂初一身休闲装一看就是刚运动完了回来:“看你还在睡觉,我就陪爷爷去晨练了,这会儿早餐好了,起来吃吗?”
他带了点吃的进来。
沈促眨眨眼,显然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几点了?”他揉了揉眼睛问。
段恂初看了眼手表:“快七点。”
“哦,七点…七点!”沈促瞪圆了眼睛,七点他快迟到了。
就说人心急了容易坏事,下床太着急,腰上又抻了一下,疼得沈促轻嘶一声,撞伤的地方是消肿了但淤青还没散,这会儿子不注意还真是有点疼。
不管了,沈促只停下来缓了一下,进了洗手间。
段恂初注意到他的小动作,问“怎么了?你不是八点上班吗?”
沈促嘴里咬着牙刷,一边换衣服:“八点上班没错,可我今天有门诊。”
“快要来不及了。”
沈医生从业来可从没迟到过,这让沈促都不禁感慨昨天晚上他居然能睡的那么死。
有条不紊地洗漱完,没等段恂初换衣服,沈促就拽着他的袖子往车库走,路过餐厅爷爷和曾叔还有温岚和沈粲已经在用早饭。
“小促,你不吃饭了吗?”沈促径直掠过餐桌,只剩曾叔在后头追着喊。
“不吃了,爷爷你们慢用。”
被沈促拽着他段恂初一脸无奈又懵逼,只能冲着长辈笑了笑:“爷爷,我们就先走了。”
温岚看着两人的背影更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沈庭山挑眉,和曾叔相视一笑。
昨天段恂初离开书房后,沈庭山和曾叔又下了一盘棋。
“老先生满意了?”
沈庭山笑了笑,不置可否。
曾叔继续道:“我瞧着段先生周身沉稳冷静,睿智矜贵的气度可不像他这个年龄能达到的。”
“你对他评价很高嘛!”沈庭山说。
“礼貌又谦逊的孩子没人会不喜欢,您还说我,能让您输了棋还这般高兴的,他可算一个。”曾叔打趣道。
他在沈家待了几十年,和沈家人的关系早就不是寻常管家那么简单。
沈促也算是曾叔从小看着长大的。
沈庭山叹了口气,说:“但愿吧。”
曾叔注意到沈庭山稍显落寞的语气,斟酌着开口道:“既然小促已经结婚了,那那件事情是不是也通知一下他?”
老爷子落下一子,棋子微偏,他皱了皱眉:“促促估计是不愿意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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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显慌乱的早晨。
沈促一路拉着段恂初在车库随便找了辆车,正准备打开车门把人丢进去就看到段恂初身上还没换下来的休闲装。
沈促一怔,视线落在他一直被拽着的手腕上,沈促恍然回神,手触电般松了开来。
“抱,抱歉。”
怎么会这么糊涂,懒觉误事,沈促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要不你先回去换个衣服。”沈促说。
“不用了。”段恂初给他拉开车门,把一直拿着的早餐塞进他怀里,“我正好和你一起去医院。”
一,一起去?
那还得了!
沈促刚想拒绝,就听段旭初说:“不是要迟到了吗?”
哦对,沈促来不及多想坐进了副驾驶。
纸袋里的早餐是家里厨师包的包子,还热着。
“先吃饭,等会儿就到。”
其实沈促很想说他自己开也行的,他随便开的车也不是段恂初昨天开过来的那辆。
“你腰伤没好的话这几天还是少开车。”
沈促正准备吃包子的动作一顿。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听段恂初继续说:“等会我开车进车库,你先上去。”
沈促点了点头:“那我们的关系能先不在医院公开吗?”
段恂初看了他一眼,包子撑起沈促脸颊上那点软肉,像只小仓鼠。
“可以,你放心我们的合同一定是以不影响你的工作为前提。”
“谢谢。”沈促轻说了声,安心了些坐在副驾驶安安静静吃早饭。
车子开进医院地下车库,还好是赶上了。
沈促从副驾驶下来和段恂初道了声再见,正想往门诊楼赶就听见身后一道声音喊了他的名字。
“沈促!”
“你怎么从副驾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