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钢笔,好像在东寨村小学见到过。
是的。
几日前,孙恂与所里的一名老警察一同去东寨村小学针对李天赐失踪案件做进一步的走访调查。毛亭月和闫杏用的就是同样牌子的钢笔。
找到了钢笔的源头,孙恂马不停蹄地往东寨村赶。
尽管回到东寨村已经是日暮时分了,他顾不得吃晚饭,立马冲进东寨村小学。
“孙警官,李天赐真的是意外死亡吗?”毛亭月到底曾经是李天赐的老师,一看到孙恂进来,就立刻上前询问。
“目前看来似乎是这样,但办案讲究的是证据确凿。案件还在进一步的侦查中,毛老师如果想起什么来,也一定要及时向我们说明。”
毛亭月点点头。
“毛老师,前几天我们来做笔录,看到你有一支钢笔,可以拿出来让我瞧瞧吗?”
毛亭月虽然不知道孙恂为何突然要看她的钢笔,但还是很配合地拿了出来。
孙恂仔仔细细地看了毛亭月的钢笔,非常确定案发现场遗落的那支钢笔和眼前这支钢笔一模一样,“毛老师,我可以冒昧地问一句这支钢笔是哪里来的吗?”
毛亭月一愣,旋即回复道:“是之前校长去城里开会,带给我们的,其他老师也都有。”
孙恂了然,将钢笔递了回去。
“孙警官?”肖金玉开门后看到是孙恂,有些意外,“这么晚了,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孙恂开门见山问道:“李天赐死了,肖老师知道吗?”
肖金玉嘴角轻微抽了抽,声音闷闷道:“这孩子可惜了,才十几岁。也是我们这些做老师的没强调到位,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肖老师认为李天赐的死是场意外?”
肖金玉讶然,愣愣地看着孙恂,“我也是听村里人说的,具体怎样我这几日忙着上课,没去看。”
说完后,肖金玉似乎也意识到孙恂的弦外之音,有些生气问道:“孙警官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
既然肖金玉也想到孙恂怀疑他了,孙恂便直截了当问道:“我和枝柳村的民警在排查现场的时候,发现了一支钢笔。钢笔的样式很眼熟,我方才遇到毛老师,看了她的钢笔,与案发现场那支别无二致。如果肖老师想洗脱嫌疑的话,不妨把自己的那支钢笔拿出来。”
肖金玉更加生气了,“杀人也要讲究个动机吧,我与李天赐无冤无仇的,为何要杀他?你们警察就是这样办案的?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好人。”
肖金玉一生气,就显得他的嫌疑更重了。孙恂见状一边心里暗自思忖着如果肖金玉暴起该如何将他制服,一边镇定自若地说道:“肖老师,案发现场出现了与东寨村小学老师手中一模一样的钢笔,这是个关键证据。我并不是单纯地怀疑你,而是平等地怀疑每一个东寨村小学老师。我来询问肖老师,自然也会去询问其他老师,还希望肖老师配合。”
肖金玉急促的呼吸声缓和不少,“我知道你们警察也是办案心切,可不能仅凭一支钢笔就怀疑我们这些老师,这岂不是叫人寒心。那钢笔又不是特制的,谁都可以买得到,既然这样,就不应该无端怀疑我们这些老师。”
肖金玉说着抱怨的话,身子却转向屋里,从掉漆的桌子上拿过一支钢笔,有些生气地递给孙恂。
孙恂这次来,都做好将肖金玉抓起来的准备了。所以当肖金玉真的拿出一支与先前毛亭月那支一模一样的钢笔出来,孙恂是有些惊讶的。
莫非真是自己想错了?可无论是先前漆山镇老师同学们的笔录,还是李天赐死亡案发现场的钢笔,都指向东寨村小学,指向肖金玉。
“不可能,我的钢笔明明在这里的!”余茉莉开始翻箱倒柜,奈何屋子里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没一会儿便叫她翻了个底朝天,但依旧没看到钢笔的影子。
孙恂瞧着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直觉告诉他,余茉莉不是凶手。但他的直觉在证据面前没什么用,况且他被分到东寨村后,经手的都是些小得不能再小的案子了,哪里能培养出什么办案的直觉。
“余老师,要不你再仔细想想,看看是不是落到哪儿了?”
“不可能,我就是放在这儿的!”余茉莉深知这支钢笔的重要性,脸都急红了,“孙警官,我的钢笔真的没有丢,我只是现在找不到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