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把孟祁月搂紧怀里,听着其嘴边不停念叨的“林繁芝”,心里对发病原因大概有了了解。
梁槐安刚才的语气、话术乃至是目无一物的漠视都同林繁芝如出一辙。
——是巧合吗?
“妈、妈——”孟祁月瘫软靠在公交牌上,浑身打颤,不知是冷得还是怕得。
从始至终,她都在呼唤着祁秀丽:“妈妈、妈——”最后更是“哇”的一声直接哭了出来。
泣不可仰的少女成了人群中的焦点,公交车迟迟不来,候车的人群有了新的焦点。
“怎么了这是?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
“不知道咋的,刚才就在这哭,可吓人了。”
围观人群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掏出手机。
在这个一阵风就能刮倒一片草原的娱乐时代,他人放大化的崩溃是最好的流量密码。
“别拍了、别拍了!”
孟盈脱下外套,在镜头前替孟祁月围上,同时招呼来出租车把人抱进后座。
孟盈将地上的东西囫囵一捡,嘱咐司机等她一会。随后“邦”的一声关上车门,一个箭步上前锁定了人群中拍得最起劲的那个人的手机,将刚才的画面通通删除。
照片、视频、回收站……一个不落地全部检查。
混混见手机被抢瞬间高声斥责:“你个杀千刀的,小姑娘年纪轻轻不学好竟敢抢我手机!我要报警抓你!让警察拘留你,让你留案底!”
“报警?”看着这人手机里各种刁钻角度的偷拍照,孟盈气极反笑:“好啊,我这就报警,我倒要看看警察来了先抓谁。”
孟盈早就认出来了,眼前这个猥琐龌龊的长脸男叫王虎,是商业街有名的小流氓,之前因为聚众□□进去了几年。
后来他刑满释放,面对着执法力度加大的社会王虎不敢重操旧业,就打起了偷拍的主意。不仅把照片传给黑色产业链挣钱,还经常靠着扯谎编“故事”,在网上四处造谣。
如果故事正常发展,在之后的几年间,偷拍网站会被查封,王虎及其团伙将再次被捕,然而那些的照片流传却无法挽回,成为了受害者挥之不去的阴影。
一边是孟祁月,一边是犯罪者。
事态紧急,然孟盈从不抉择,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手速能如此之快。
说话间的功夫,她已经清除掉了这个人拍摄孟祁月的大部分视频,不光如此,她还根据脑海中王虎当时的供词翻到了他手机里的隐藏图册。
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各个角度偷拍的裙底照:“你未经本人同意私自偷拍,你当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典是摆设?”
孟盈把手机屏幕翻转,王虎在看到隐藏图册的时候脸色骤变。孟盈冷着脸,当着王虎的面展示隐藏图册,手指与回收站“全部删除”的按键距离不过一厘米:
“还是说——牢饭就这么好吃?刚出来就迫不及待地想回去?”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的重重落下,王虎早就站不住脚,他干这行才没几天,本以为吸取教训多上几重锁就万事大吉,哪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臭丫头片子?
豆大的汗珠出卖了王虎的所有伪饰,也引起了围观者起疑。
照片、少女、前科累累、闪烁其词。只一眼,就有人猜出来了了王虎私下干的是什么勾当:“哎,这犊子在偷拍!”
设计公众利益,群众们集中火力,偷拍犯成了新的焦点。
孟盈手一松,把格式化的手机丢进王虎的怀里,警告道:“鹰钩鼻、豆豆眼、倒瓜子脸我记住你了,如果以后我在网络上看到任何跟我妹妹有关的谣言,我都算在你身上。”
“任何谣言,都算你的!”
“凭、凭什么?”
“没有凭什么,”孟盈拉开车门,双指一点:“出任何事,我都算在你身上。”
“如果不想被我盯上就少干缺德事。师傅,走,向前开、一直开。”
出租车师傅一脚油门,把二人带离是非之地,怕被盯上报复,孟盈没直接报出家门,而是把地点选在了附近的医院。
早在之前她就跟祁秀丽约定好,如果孟祁月出现精神恍惚的状况,她将第一时间请医生介入。
她绝不会让第二个她也步入阳光型抑郁症的行列。
“阿姨,我们到医院了,这就下车,在东门,她——情况不太好,您多叫个人来。”
“医院?”孟祁月在特定字眼中醒来,对眼前的红十字万分抵触,她挣扎着推开身边人,反抗道:“我没病,我不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我没病!”孟祁月转身打开车门欲跳车逃跑,却怎么也打不开车门。
“师傅靠边停车,我们等人!”孟盈付了三倍车费,司机没说话,心甘情愿地陪她们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