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禺勾了勾唇,“柯公子,你看这熟不熟悉?”
柯元瞳孔一缩:“......”
“这玉穗上的暖玉,好像还是柯公子去玉器店买的,传闻整个芙蓉城就这么一块,怎么掉在了吴毅死亡的案发地,还染了血?”
“我......”柯元哑声。
“呃呃!”底下跪着的椿芽拼命摆手,又努力的指向自己,示意人是她杀的,与柯元无关。
“少司大人!”一边壁上观的何鑫有些坐不住了,“少司大人,这这玉穗兴许是柯元不小心掉的,我看这案子基本也可以了结了。
这甲太守和芙蓉酒楼的周大周牙父子、以及商人青正,几人拐卖绑架少女,对这些姑娘奸杀抛尸。
而后椿芽为了报仇,将洪不全误认为少女案的罪魁祸首,错手杀了洪大人,怕事情败露,再杀吴毅灭口。
至于筱筱,是为了椿芽抵错杀官员的罪名,坠楼而亡。”
“下官倒是觉得清晰明了得很,另外下官渎职未尽职责,自愿降职谢罪!”
说话间,何鑫撩袍跪地,神色坚决。
堂内堂外安静一瞬,而后,百姓间响起议论,“这样看来,倒真是.....”“竟然如此曲折,倒是可惜了筱筱那貌美有才情的姑娘......”
颜书拧眉,不等反应,中央坐着的卫禺突然淡淡出声:“何大人所言有理。”
“?这什么意思......”颜书低声轻斥,望追连忙拉住她的手腕,“别急。”
站在堂外守着的王岚见状,高呼:“犯人收押,改日再审!”
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散去。
卫禺这时才开口,“何大人为了女婿的名节,当真豁得出去,就是不知道这降职真是为了女婿,还是一招以退为进?”
还不等他说到何鑫的罪责,他倒好,主动揽了失职之罪,当着众百姓的面,主动认责,倒是一出好戏。
“......大人、大人这话,下官不懂......”
“吴毅是你杀的吧,柯元?”语气疑问,但字句中,却有些笃定。
一侧的柯元神色木然,椿芽含泪摇头,“呃呃......”
何鑫跪直身,“不是!大人”
“是!是我。”吴毅没理会一侧帮他说话的何鑫,语气坚定。
“吴毅就是甲兰的走狗!我这些年出入甲府,早已看到他与甲兰的勾结,城内失踪人口多数,他却在卷宗室开了密道,以供便利!记册敷衍,模糊人数,哪一步不是助长火焰?还有你!”
柯元突然转向何鑫,“你敢说,吴毅在卷宗室井底的密道,你不知情?你、还有洪不全,谁不知情?谁敢得罪甲兰?!”
“我......你放肆!竟如此信口胡诌!”何鑫瞪大眼,没想到女婿会真大义灭亲,之指认自己。
颜书忍不住道:“信口胡诌?何大人,你自己的亲女儿也会信口胡诌吗?”
颜书说话间,向左撤步,露出她身后带着帷帽的何璇。
何璇脸色煞白,手上却没有犹豫的摘下帷帽,对上何鑫震惊万分的眼神。
“你没死?”说完,他立刻反应过来,“你个孽畜!你就这样污蔑你爹爹?!”
何鑫越面目狰狞,何璇却越发平静:“我有没有污蔑,父亲心里最清楚,要不是椿芽,我早死在井底,你以父亲自居,可曾想过我是您的女儿?”
说到椿芽,何鑫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眼中含泪的椿芽,神色歉疚又感激,分外复杂。
“你!”
颜书翻个白眼:“你什么你!你瞧瞧你有个父亲的样子?为了大女儿可以包庇女婿,小女儿就不管生死了?本姑娘看你别说降职了,父母都做不好,还想做父母官,恶心!”
何鑫脸色铁青,见堂中看笑话一般的凝视着他,他抿着僵直的唇角,好好好、一个大女婿,一个小女儿,好一个大义灭亲!
堂中僵持之间,一侧的向白走进了堂中,手上端着一方托盘,盘中摆着芙蓉冥衣。
诡异的芙蓉花朵朵绣在冥衣上,看得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但看向白呈上的冥衣绣线崭新,甚至衣摆处还没来得及压脚。
说明,这是一件崭新的、还没完工的芙蓉冥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