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执平时不怎么踢球的都能感觉到不对了，更何况一班这边的队员，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裁判。

裁判却无视了这边的视线，若无其事地站回原位。

程翔从对面走回来，脸色阴沉得可怕，直接大骂一声：“操他大爷的，这裁判是他们那边的。”

“程哥，他们要是一直违规咋办，”一个队员怒气冲冲地道，“这样对咋们能不有利。”

“就是，这场比赛没法打了。”

他们正说着，就听见九班那边又是一阵欢呼，赛场上几人摊开手，头略微低下，似乎是对着他们在说：就这？嚣张的气焰已经不加掩饰。

程翔瞪了一眼那边，深呼了一口气，随后没好气地说道：“管他利不利，别婆婆妈妈地，他们不是要犯规吗，那我们就让他们摔得犯不了规。”

一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比赛重新开始。

这回九班一上来就是一阵猛攻，程翔几个人几乎就是被动防守，加上九班越发嚣张地犯规，几乎是一班一占上风，他们那边就有一个队员倒下。

这波操作下来，一班的士气已经跌到低谷。

一个个被对面气得有气无力，又拿他们无可奈何。

就在他们又一个队员倒下，这回甚至捧着腿平摊在地上，一班已经不想说话了，干脆直接原地坐下，等着一分钟结束。

余执十几分钟下来一直盯着足球，生怕一个不注意没防住，这会儿眼睛也有点酸痛，刚闭上眼睛准备缓缓，就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一班。”

余执睁眼看向场外，发现樊老正极力扯着嗓子喊道：“加油！”

“一班。”樊老这回看向身边站着的一班众人。

众人和樊老面面相觑，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连刚才闻声转过头的程翔几人都感觉到气氛凝固，他们转过头，没再注意那边。

九班那边传来一声冷哼，樊老却像是没注意到逐渐尴尬起来的气氛，站在原地等着回应。

“加油！”半晌，几声稀稀拉拉的喊声响起，终于接上樊老起的头。

樊老这才满意地一笑，接着用更大的声音喊道：“一班。”

“加油！”仿佛比刚才多了几声。

“一班。”“加油！”

“一班。”“加油！”

“一班。”“加油！”

……

大概是巴纳姆效应的影响，他们不知道喊了多少声，到最后，几乎是全班都参与进来了，一转眼盖住了九班那边的喊声。

程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似乎是冲对面挥了下手，其他队员也陆陆续续地站起来。

裁判宣布比赛继续，余执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比赛上。

程翔这回第一个抢上球，他带着球迅速绕过几个人，就准备射门。

谁知他右脚刚抬起来，还没碰到球上，身侧就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一脚斜铲过去，将球从侧面踢出。那边刚好包抄过来一个队员，一下子接住球就往前跑。

程翔操了一声，转身喊了句：“回防。”就立刻往回追着那人。

眼见对方离球门越来越近，离他最近的人都还有五米，程翔暗道一句不好，就见那队员刚接近拦截，对方的球就已经踢出。

就在全场人紧张的注视下，余执往斜右方一跳，堪堪接住那球。

全场似乎是默认了这球进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都在往中场聚拢，准备接中场球。

余执接上球，看着几人背对着他往中场走的背影，又看了看中间那无遮无拦的通道，沉默几秒，抬起手就把球扔了出去。

场上的人只感觉到一个黑影带着风从身旁擦过，等反应过来时，球已经擦着他们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