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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重头戏就是他们之前在围读会上对过的那场,但在那场开始之前,先要拍摄的事温岚饰演的周家兄弟母亲给路白洗澡,顺便检查身体。
当母亲充斥着窥探与审视的目光投向路白青涩稚嫩的身躯时,明明在镜头之后,殷钟玉的内心和路白一样感受到难以言喻的屈辱。
她再也扼制不住自己,发出痛苦的嘶吼。
这一幕激发了应嘉言的创作欲,他让殷钟玉躺在那张原本只放了摄像机的床上,在母亲低头看向她的□□时,抬腿踢向母亲,却被母亲熟稔地按住,仿佛这样的事她已经做过很多次。
拍摄结束后,温岚将殷钟玉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温声安慰:“不怕,不怕。”
殷钟玉内心震颤,但温岚的怀抱让她罕见感受到来自母亲的温暖,她死死咬住牙根才克制住自己的颤抖,深呼吸调整情绪,再睁眼时,又是那个无懈可击的殷钟玉。
温岚叹了口气,她早看出殷钟玉心防太重,可她不知道殷钟玉到底经历了什么,又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些有的没的,便只起身离场,把空间交给殷钟玉。
收拾整理完毕后,工作人员退到镜头后面,下一场戏开始拍摄。
周淮掀开门上的布帘走进室内,他站在床边睥睨着躺在床上,被绑住手脚面如死灰的路白,眼神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了个遍。
路白艰难开口,嗓音沙哑,“哥,我求求你,放我走吧,我父母有钱,我可以给你钱,我求你了,我不会报警的,真的我发誓。”
“走?”周淮嗤笑一声,仿佛听到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我真的求求你了,我还要上学... ...”
周淮打断路白的话,“你不是唯一的学生,也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你看看外面,有谁走得掉?”
路白喉头一哽,说不出话了。
周淮脱了身上的衬衫扔在地上,整个人压在路白身上,“李山说得对,生了孩子你就不想走了。”
“OK,CUT!非常好啊,演员做准备,补几个特写镜头。”
常溪亭起身,顺手拉起一边的被子给殷钟玉盖上,“殷老师冷坏了吧?”
殷钟玉摇了摇头,没开口说话,她希望保持现在这种崩溃的状态。
工作人员进场重新布置打光和布景,特写镜头补好后,又拍了一段殷钟玉背对着常溪亭呆呆看向窗外的镜头。
拍摄一直进行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这次殷钟玉没提前离开,而是等着大家一起收工。
上下山并不方便,所以剧组目前都住在村里给提供的住房里,殷钟玉和常溪亭待遇算好的,和应嘉言一起住在一个院子里。
栾盈作为助理,自然和殷钟玉睡同一个房间,不过白天她跟化妆师小姐姐聊得投机,所以今晚她跑化妆师那边去睡了。
明天的戏份在晚上,殷钟玉洗漱卸妆后没什么事做,摸出手机给常溪亭发消息。
【常老师睡了吗?】
【还没,殷老师有什么事?】
殷钟玉正戳着屏幕打字,忽地听见院子内有什么声音,起身下地掀开窗帘一看,竟是孔琬。
孔琬的住处在隔壁,和另外一个编剧一起。
但现在,她里面穿着睡衣,外面批了件大衣,一步一步走进了应嘉言的房间。
殷钟玉疑惑地看着那扇已经关紧了的房门,脑海里浮现起围读会第一天听到的那个八卦。
看来,这俩人真的关系匪浅啊。
下一秒,一道极轻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是常溪亭的声音。
“殷老师,能开一下门吗?”
殷钟玉皱了皱眉,拢紧了身上外套,移步到门口,开了条缝看向外面。
常溪亭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上身卫衣下身休闲裤,看着清爽干净。
“常老师这是?”
“来给你送东西,菊花茶的回礼。”说着,常溪亭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子。
殷钟玉打开门后退一步,示意常溪亭进来。
常溪亭却摇摇头,“我在这说就行,这礼物我准备了很多年,其实上次我们吃饭的时候我也带着,就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算是个机会吧,希望殷老师不嫌弃。”
殷钟玉接过礼盒,挑眉看着常溪亭,“介意吗?”
常溪亭轻轻摇头,“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但是我觉得和殷老师很相配。”
殷钟玉眉眼带笑,扯开礼物上的系带,打开外面的包装纸,里面是个细长的榉木盒子,拨开锁扣,榉木盒子微微弹开。
闪烁的心形蓝色宝石在夜幕下泛着深邃的光泽,周围辅之以一圈小钻石,但链条上都是足克拉的圆形钻石。
这条项链,保守估计价值七位数,却被常溪亭拿来当作菊花茶的回礼。
殷钟玉定定地看着项链,几秒后,她问:“常老师知道蓝宝石代表着什么吗?”
“忠诚与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