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其择和周曦冉的拍摄很顺利,陈贵对着昏迷的纪月一阵傻乐,口中呢喃着“有老婆了,有老婆了。”随后将纪月抗在肩上往自己家走。
应导保一条后,换了常溪亭和殷钟玉上场。
剧情中是周淮先来带走的路白,所以向其择和周曦冉按照场景设定,依然留在现场给两位主角当背景板。
应嘉言不喜欢用替身这是圈内人尽皆知的,非必要不用替身一直是他剧组里不成文的规定。对此,有人觉得这是没苦硬吃,有人觉得能学到东西所以乐在其中。
向其择和周曦冉显然是乐在其中的,这俩一个是常溪亭粉丝,一个是殷钟玉粉丝,从非常阴间的角度来说,倒是有几分诡异的CP感。
“Action!”
应嘉言一声令下,拍摄再次开始。
路白躺在地上,身上白色的裙子已经脏的不像样子,裸露出来的肌肤上也遍布伤痕,她呆滞地看着天空,眼睛里满是绝望,泪水也不受控制地流淌。
周淮走到路白身边蹲下,捏着她的下巴,如在菜场买肉一般左右看看,说:“好漂亮的大学生。”
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一出口,路白瞬间瞪大了眼睛,她仿佛看到了希望。说普通话就意味着眼前的这个人很可能在外面上学,或者上过学,最起码在大城市里待过。
这偏远的村庄里大部分都不懂法,周淮可能是唯一一个懂法的人。
在路白希冀的目光中,周淮却同李山一样,拉着她的胳膊,以拖行的方式带她回家。石子划破路白的皮肤,让她本就不干净的裙子再染鲜红。
“CUT!”
毕竟只是拍戏,这一场戏应嘉言让人在她的裙子下面垫了软布,流出来的血也是软布里的小血包。但他们走出镜头拍摄范围后,常溪亭立刻俯身把殷钟玉抱了起来。
“殷老师,你怎么样?胳膊肩膀疼不疼?”
说着,常溪亭弯腰去看殷钟玉的小腿,见腿腹破皮流血,拧着眉“啧”了一声。
殷钟玉揉了下确实有点疼的胳膊,用手指点了点常溪亭的肩膀,示意他往旁边看。
只见他们周围站了好几个工作人员,栾盈和卜喜站在最前面,栾盈的手里还拿着消毒用的棉签,小姑娘五官几乎纠结在一起,满脸复杂的看着常溪亭。
不是,来之前也没人跟她说,这还有个隐藏的竞业者啊?!
常溪亭:... ...
栾盈三两步上前,把搭在臂弯上的大衣给殷钟玉披上,又拆开棉签包装要给殷钟玉消毒。
殷钟玉接过棉签,“我自己来,这都是小事,大家不用过分关心我,真的没事,拍戏的时候遇到这些都是正常的,我不会记仇,也不会背后蛐蛐你们,更不会给大家穿小鞋,你们放心吧。”
常溪亭知道是自己过分紧张,尴尬地清清嗓子,“抱歉啊,我... ...”
“道什么歉,关心我没有错,谢谢常老师。”
殷钟玉打断常溪亭,说完这段话后,任由栾盈扶着自己去了应嘉言那边。
应嘉言还在看监视器里的画面,孔琬推了他胳膊两下,他才意识到殷钟玉站到了自己旁边,当即指着监视器里的画面说:“我怎么感觉你俩拍的是另外一个故事,常溪亭这个嘴一抿,就好像有隐情似的。”
殷钟玉:... ...
“要重拍吗?”
“再来一条吧。”说着,应嘉言抬高了声音对常溪亭喊,“常老师!你等会儿眼睛里情绪收着点!”
刚喝了一口菊花茶的常溪亭叹了口气,“好嘞!”
重拍一次,常溪亭拖着殷钟玉的胳膊走路时,眼里不再复杂,而是平淡,仿佛自己手里拎着的不是个人,是他刚刚从菜场买回来的猪肉。
这次应嘉言颇为满意地喊了“卡”,土广场的戏份结束,群演们放饭收工,现场转景到室内,先拍的还是周曦冉和向其择的戏份。
殷钟玉今天白天的戏份就这些,剩下的在晚上,还得换另一套造型,自然收拾东西卸妆回去。
常溪亭看着她清瘦的背影,几次想要开口都没能发出声音,最终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抢了卜喜手里的零食。
“你怎么还在吃?”
“这么冷,我不多吃点该冻坏了。”
“不许吃了,人家栾盈等殷老师的时候可一口没吃。”
“哥,你自己没跟殷老师搭上话,可不带迁怒我的啊,我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最多就是吃了点零食,我可什么都没干。”
“我想跟殷老师说话就能说话,还用得着刻意找理由吗?”
“那你刚刚怎么不跟人家说?”
“我那是... ...”怕今天没一条过,给殷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
后半句话常溪亭没说,剧组人多眼杂,他不想给殷钟玉带来没必要的麻烦。
卜喜撇撇嘴,模仿着常溪亭的样子,“我那是... ...是什么,殷老师给剧组每个人都送了礼物,大家拿到的都是咖啡,只有哥你一个多了菊花茶,我感觉有戏。”
“是吗?”听见卜喜这么说,常溪亭唇角抑制不住疯狂上扬,“殷老师送大家东西是殷老师人好,说不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什么了?”卜喜瞪着俩大眼珠子看常溪亭,他觉得自从和殷钟玉见面后,他哥就变得很奇怪。
有时候自己偷摸嘿嘿笑,有时候又唉声叹气的,还格外注意自己的外表,直觉告诉他,他哥这样可能是... ...
变态演得太多,真疯了。
希望无辜的殷老师不会被他哥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