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耳朵,把她们的脑袋齐整整地削下来,血喷了满地,没片刻功夫地上都是还滚烫的血,它顺着土地的脉络流淌到萧歧跟前,我微笑着过去,他瞪大的眼中似有绝望。
马上要杀到萧歧的子女,他这才挣扎着向我求饶,我惊奇地看着他,脚踩着尸体向他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见他竟然是真心求我,我狞笑着撩开衣袍,踩着宫廷女子惯有的细碎步伐,走到他跟前,仿佛自己穿着裙子似的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他跟前,用刀刃拍拍他的脸,血从他苍老的脸颊滴下,像是泪。
眼见他终于崩溃,我收敛笑容,一字一句道:“萧歧,是本宫亲手给兄长收的尸,他可是本宫一母同胞的阿兄,是北凉的太子殿下,是天下未来的主人,他本该是个很好的君主,却死在你手中,东宫那么多人,你连怀着孕的妇人都不放过,他的儿子还那么小,就被你毒死,你觉得——本宫该怎么报仇!”
我气急了不住点头,将他捧着大肚子的二女儿和几乎晕死过去的女婿扯过来扔在萧歧跟前,笑着道:“成王败寇,好一个成王败寇,你不会以为求我两声,我就会放过你吧?”
我自然也对他这个二女儿下不了手,但我偏要这么做,不杀不解我心头之恨,我像是一个在大漠中行走了数日,即将要渴死了的旅人一般,又快步将其他的子女扯在他跟前一个一个杀了。
他的儿子们我一个都不眼熟,但是他这小女儿我倒是有些印象,年宴中萧歧他的小女儿甚至敢端着酒到我跟前暗暗攀比,还要挖苦我与谢灵仙相好之事,话里话外她仿佛才该是那个公主。
不过她的话说到一半,我的便把酒杯砸在了她的脸上,她还因此破了相,但那段时间我讨皇帝欢心,连我的嚣张跋扈都看得顺眼,此事自然不了了之。
我在她的嘴边比划着,嘟囔道:“本宫觉得把你舌头割下来再杀比较好。”
她竟然两眼一翻,活生生被吓死过去,我将尸体扔到萧歧怀中,又去将他最为宝贝儿子踹过来,这次萧歧终于彻底崩溃,抓住我的衣摆,恳求我把他也杀了。
我酣畅淋漓的大笑起来,冲万里无云的天际大喊:“兄长你可听到,这老畜生居然想死了哈哈哈哈!”
我纵然畅快,却也断不会了结他。
我要他活着,日夜受酷刑折磨。
一把火把尸体烧了后,我带人去找兄长的头颅,终于在萧歧的床榻之下搜到,我将他的眼睛用白布蒙住,含着泪将他装进玉盒之中,又马不停蹄去兄长停灵的寺庙接他,将首级放进他的棺椁中。
我将萧歧大军要从襄城外出发的消息散播出去,终于在回京的路上遇上了燕妃和那皇子,她们原本在马车上探出头来,看到行进的军队面上顿时有了色彩,燕妃拉着儿子的手下来马车,连忙向这边奔来。
但在看清万军之前高头大马上的玉面罗刹是我,女人脸上的笑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儿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兴奋地冲我挥手,喊我皇姐、皇姐……
我架起来长弓,拉开弓弦。
那女人抖的和筛糠一般拉着她儿子就要跑,我一箭射穿了那少年的后背,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喊我一声殿下。
我侧着凤眸瞧他一眼,勾起一个笑容,将弓弦放下,指着拿“刺猬”道:“这是燕妃和萧歧私通之子,虽是萧家之后,但是滔天大罪焉能不算进逆贼之流?”
那人抱拳称是,倒是被捆在马上气短面虚的萧歧的摇摇头道:“这天下,终于要落到一个女人手中了。”
我摆摆手,士兵把燕妃从她儿子身上扯了下来,我冲这状若疯癫的女人摊手道:“一命赔一命,你儿子的命总不能比世子的命还贵吧。”
她破口大骂我不得好死,这话倒是说到我心坎里了,我要所有和这场谋逆有关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我道:“随意杀了吧,这女的没什么用。”
真正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自然是幽州的豪门贵族,但是这些账现在还不是算的时候。
我们走到宫道上的时候,有窸窸窣窣的雪落了下来,谢灵仙撑着伞站在宫门前等我,身边只有零星几个侍女,我这才觉得肩膀一松,一股难言的疲惫涌上了心头,我纵身下马,快步走过去与她相拥。
我道:“莲牙,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