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许愿这才知道,原来郝黎黎是厦屿美术学院油画系的学生,今年大四。
他欣赏起郝黎黎相册里的画,就想起徐星峙来,突然很想给他打电话,但他现在的状态还不适合和徐星峙说。
夏许愿把自己手机里徐星峙的画拿给郝黎黎看。
郝黎黎接过手机仔细端详起徐星峙的画,瞬间眼睛就亮了,连连夸赞道:“之前就听小蜜蜂说,他有个同学画画特别有灵气,这些真的都是他画的?好厉害好有创意,我...”
夏许愿见郝黎黎划屏幕的手指一顿,道:“黎黎姐,怎么了?”
郝黎黎正好划到那一副已经被徐星峙撕掉的《海的女儿》,她道:“这幅画,也是你朋友画的?”
夏许愿道:“对,他说是他犯中二病画的,纯纯黑历史,但我觉得还挺独特。”
“这样啊...”郝黎黎嘀咕道:“怎么感觉不一样...”
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夏许愿:“夏同学,冒昧问你一句,你这个朋友,小时候...嗯,是不是过的不太好?”
夏许愿否认:“他过的很好,家境富有,父母感情和谐,他性格也很开朗。”
郝黎黎接过熊蜂削的苹果啃了一小口,把画递给熊蜂看,熊蜂拿起果盘里另外一颗苹果边削边看,也觉得奇怪。
他直言不讳对夏许愿说:“其实你当初拿着徐星峙那些画来找我师叔做动画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幅画不像徐星峙的风格,画这幅画的那个孩子,感觉受了很严重的创伤,至少他/她在画这幅画的时候,内心充满了恐惧、绝望、愤恨,是什么让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能有如此心境呢?”
夏许愿汗毛乍起,手都在抖。
郝黎黎却突然有了些不寻常的想法。
她低头想了想,还是走到病房门口,先朝外头看了看,然后将门反锁起来。
熊蜂见她神神秘秘,突然福尔摩斯上身:“美丽,你是不是通过这幅画,发现了什么凶杀案!”
郝黎黎白了他一眼,让他别贫嘴,而后又对夏许愿道:“夏同学,按理来说我俩第一次见,姐姐不该问这么深,但是我看你今天...那个样子...我想有没有可能”
夏许愿低沉道:“黎黎姐你是想说,那幅画是我画的,我小时候是不是受过什么重大的创伤?”
郝黎黎默默点头,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夏许愿叹了一口气,接着把自己小时候如何从人民公园那座木塔梯子上摔下来,然后失忆的事儿全和郝黎黎说了。
熊蜂听完,再次向夏许愿确认道:“夏许愿,你确定你是七岁那年从木塔上摔下来失忆的?就是厦屿市人民公园那座木塔?”
夏许愿确认,熊蜂狐疑:“我爸就是人民公园管理处的,在那儿干了二十多年,平时公园里但凡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都会回来和我妈八卦,按理说你当年从木塔上摔下来这么大的事儿,他不可能不和我们提起,当然,也可能时间太久他不记得了,这样,我回去让我爸好好查查。”
郝黎黎也有自己的疑问要问夏许愿:“夏同学,你方不方便告诉我,你第一次产生幻觉是在什么时候?”
夏许愿回忆,他第一次产生幻觉....
“是在闻花集市!”
郝黎黎又问:“那接下来的几次呢?”
夏许愿一幕幕回想,他突然发现,每一次自己产生幻觉,好像身边都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
曲闻!
“曲闻?”熊蜂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夏许愿,自己又接着削橘子:“曲哥人挺好的,温文尔雅,长的也帅,今天还那么热心帮我们找喇叭,我觉得就是巧合吧。”
喇叭听见主人叫它,虽然不喜欢病房里的药味,仍然从窗户外飞进来,落到熊蜂肩膀上,小爪子一踩一踩地:“小畜生!小畜生杀鸟啦!杀鸟啦!讨厌!讨厌!”
夏许愿盯着喇叭,将那根曲闻送他的羽毛拿出来在喇叭面前晃了晃,喇叭眼睛瞪地溜圆,上下嘴壳都在打哆嗦:“坏哥哥!坏哥哥!”
郝黎黎摸了摸喇叭的脑袋安抚,又指着夏许愿道:“喇叭,你说的坏哥哥是他吗?”
喇叭“咕叽咕叽”叫了几声:“不是,不是。”
大家都沉默了。
郝黎黎率先打破安静:“夏同学,你觉得曲闻这个人怎么样?我问的是你心里的第一直觉。”
夏许愿那股莫名其妙的抗拒感又升腾而起,他坦白道:“我不太喜欢和他接触,总莫名其妙不舒服。”
“那就对了!”郝黎黎分析:“人的第六感特别准,既然你每次发病曲闻都在,而且你还看他莫名不顺眼,那么这个人往小了说,是和你八字不合,往大了说......”
“有可能我的一切痛苦都来源于他!”夏许愿接着道。
郝黎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夏许愿:“你想不想调查一下这个曲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