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闻捂着眼睛“啊”一声惨叫,快餐店顿时陷入里一片混乱。
只有夏许愿还没清醒过来。
他刚才确实想起了一个名字,是三个字。
但就这短短的一点时间,他又给忘了。
“他是谁?”夏许愿内心防线几乎崩溃,问喇叭道。
喇叭盘旋在夏许愿头顶,看着周遭混乱的一切,自己这只鸟非常完美的置身事外:“哎,你想不起来了,你又想不起来了。”
夏许愿感觉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燃烧,一种悲愤交加的情绪遍布全身,他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于是捂着耳朵声嘶力竭地大吼。
喇叭还在不停叭叭:“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夏许愿,我不喜欢他,我要让他永远消失,永远消失,永远消失.....”
密密麻麻,嘈杂紊乱的声音像浪涛一样卷入夏许愿的耳膜,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挣扎,周围一切好像都消失了,自己开始堕入一片很深很蓝的海里...
不知道坠了多久。
刺眼的光芒在他眼前炸开,把蓝色的海水射出一道金光,他的身体被那道金光托着,慢慢浮出海面,原来是太阳升起来了,难道他也将化为海上的泡沫吗?
“多多,多多。”
夏许愿睁开眼睛,头顶的白炽灯特别刺眼。
这是哪里?
他扭头一看,爸爸和妈妈正站在床边,妈妈眼睛通红,像刚刚哭过。
妈妈见夏许愿醒了,心总算放下一半,她柔声道:“多多,你觉得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夏许愿抬手摸自己额头,肿了好大的包:“我睡了多久?”
熊蜂在旁边惊魂未定,夏许愿失常的举动把餐厅所有人都吓坏了,他道:“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夏许愿,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夏许愿看郝黎黎和熊蜂都在,却四处张望也不见陶茗希和曲闻,他想那瓶徐星峙给他准备的防身喷雾,突然猛地弹起来,手背立刻肿起大包,他顾不得输液管回血,赶紧问道:“曲哥他还好吗?!”
熊蜂想起曲闻捂着眼睛撕心裂肺嚎叫的样子,仍然心有余悸。
他告诉夏许愿。
好在那瓶喷雾的成分都是纯天然,虽然当时杀伤力强大,但后面曲闻及时去医院清洗眼睛,已经没大碍,这会儿在家休养着,陶茗希也被他们安全送回了陶家。
此时医生推门而入。
夏爸和夏妈见医生进来,赶紧迎上去。
医生姓陈,是国内著名精神科专家,也是夏妈在市医院的老同事,因此对夏许愿格外关照。
他刚才看了夏许愿入院后的各项检查,头上的包只是外伤,消下去就行,只是...
陈医生走到床边,低声问夏许愿道:“多多,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出现幻觉?比如幻视或者幻听?”
夏许愿道:“这段时间确实经常出现幻觉,我以为是累了就没有在意,今天在快餐店的时候...突然就特别严重。”
陈医生又问:“那你在快餐店都看见了什么,或者听见了什么?”
夏许愿怔怔道:“看见了太阳,还有海,还听见小孩子的声音。”
他说着,又有点想睡觉。
陈医生帮夏许愿把被子盖好,夏许愿想睡觉,是因为液体里有安眠成分的药物,他宽慰夏许愿好好休息,又给夏爸夏妈使眼色。
陈医生把两人支到医生办公室,这才对夏许愿的母亲道:“ 林姐,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啊,多多他.......他的种种行为都是精神分裂症的典型表现!”
夏妈虽不是精神科大夫,但从夏许愿表现出的异样来看,她心里也有点准备,可夏爸却完全接受不了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痛心不已:
“孩子从小到大...除了那件事儿以外,一直也没让他吃过苦受过累,都是小心呵护着,怎么会突然之间得精神分裂症呢?如果说是因为小时候那事儿的影响,可他早就忘了不是吗?而且为什么之前不得,偏偏现在突然得?”
陈医生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愿意这样。
夏许愿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精神分裂症产生的原因很复杂,我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马上下结论。”
夏爸想起当年的事儿就心头一沉:“你们说,会不会是李家那三个人找上多多,然后刺激了他?”
夏妈心内一紧,道:“不可能不可能,那三个人早就死了,死人怎么找上门。”
——
病房里,夏许愿正看天花板发呆,他刚才很累很想睡觉,这会儿又睡不着了。
熊蜂蹲在垃圾桶旁边削苹果,郝黎黎有一搭没一搭和夏许愿聊天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