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瓜孤儿院?!”女孩满含嘲讽的声音在回荡在城堡走廊里,“居然放任自己的血脉流落到麻瓜那里,莱斯特兰奇真是衰败了——”
你有些惊讶地看着身边的这位布莱克女孩,“我还以为你也会觉得混血私生子没资格来霍格沃茨读书呢。”你说。
“你又不姓布莱克。”柳克丽霞毫不掩饰她语气中的厌恶:“而且你没有麻瓜血统。一个没有麻瓜血统的巫师小孩却被迫让麻瓜抚养长大,只有没落的巫师家族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真丢人!”
你看得出来她对莱斯特兰奇家颇有意见。
“那如果是布莱克家族,会怎么做呢?”你问她。
“当然是将孩子连同父母一起从家谱上除名。”女孩理所当然地回答。
直接从根源解决问题,想来布莱克家族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不过他们看起来是什么样子?”柳克丽霞显然被家里保护得很好,此时她询问的语气里好奇甚至超过了轻蔑,“除了学校里那些泥巴种,我还没见过真正的麻瓜呢。”
“如果你是指外表,那确实看不出麻瓜和我们巫师有什么差别。”你说完后注意到女孩紧皱起来的眉头,话锋一转道:“但是曾经在孤儿院里,有位名叫菲娅的麻瓜姑娘,她真的非常漂亮,漂亮到几乎所有人都喜欢她。可她每次看见我,都会冲我喊‘鸟嘴’。”
“‘鸟嘴’?这太荒谬了!”柳克丽霞愤怒地说:“她怎么敢的!”
“大概是因为我那时候特别瘦小,就显得我鼻子又尖又长,浑身的骨节看起来也很突出。”你淡然地解释道。
“这个愚蠢的、下贱的麻瓜——快告诉我,你一定用你的能力狠狠惩罚了她!”
“总之…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祈祷她能感染什么恶疾然后痛苦地死去。终于有一天,她被诊断出感染上麻瓜的流行病——馅饼疮。”
“馅饼疮?那是什么?”柳克丽霞一脸不解地问。
“噢,巫师界没有这种疾病吗?就是感染后会让你的皮肤表层形成类似烘烤过的脆壳,一旦弄破这些壳,那么皮肤下面的肌肉就会像肉酱一般翻涌掉落出来。久而久之整个人就会变成一滩烂泥,如同被打翻在地的馅饼一样。”
由于你描述得过于详细,柳克丽霞一时被你严肃认真地讲解震慑住,轻蔑的神情不复存在,她愣住半晌才喃喃道:“听起来和龙痘疮①一样恐怖……”
“是啊!”你绷起脸故作严肃地对她点点头,结果下一秒就忍不住低头笑出声。
“你——”柳克丽霞顿时明白过来,她懊恼又嗔怒地轻轻推搡你的肩膀,抱怨道:“我居然相信了你——馅饼疮!我早该想到怎么会有疾病取这种离谱的名字!”
你顺她的力道往后退了几步,很快又贴上去挽住她的胳膊,笑着说:“我只是想逗你开心,亲爱的。我以梅林之名起誓,当我在壁炉前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在想自己从没见过比你更不开心的女孩。”
“少说这些甜言蜜语。”柳克丽霞气哼哼地说:“所以她后来怎么样?”
“你是说菲娅?她很好,她在离开孤儿院后就和一位麻瓜绅士相识并结婚,还生下几个漂亮的孩子,一家子搬去了临海的小城堡。”
柳克丽霞听后神情又变得沉寂,“他们是自行结婚的吗?”她问。
“我想是的,毕竟孤儿院出身的孩子不可能从小订婚嘛。”
“就连一个麻瓜孤儿都能自己选择?”
“或许吧。在我来霍格沃茨上学前,还经常会看到一些麻瓜女孩趁着天晴换上泳衣,跑到伦敦的泰晤士河里游泳呢。”你答非所问。
直到女孩将胳膊从你手中抽离出来时,你才像是刚刚察觉她的情绪那般问道:“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柳克丽霞双手交握在身前,小声道:“他们…是啊,你的那些表亲们当然不会和你说这件事……拉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在圣诞节时来访我家,让我父亲同意我和他儿子订婚。”
你作出惊讶的神情,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很明显你不愿意。”
女孩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我当然不愿意!我不喜欢比我年龄小的,而且他长得不够好看,甚至不如阿尔好看!”她不满地说。
“嘿!露西②,你这话太过分了,怎么能拿我和莱斯特兰奇那家伙比呢?我可是你堂弟!”一个相貌英俊的黑发男孩嚷嚷着从你们身后窜出来,“亏我还担心你会忘记晚饭时间,特意跑来找你,结果你在背后说我坏话!”
“得了吧,阿尔,我这是在陈述事实。”柳克丽霞无所谓地撇撇嘴,向你们介绍道:“阿尔法德·布莱克,我堂弟。阿尔,这位是一年级的安娜斯塔西娅·莱斯特兰奇。”
“这学期快结束才终于和你说上话,布莱克先生,真是难得的荣幸。”你边说边向阿尔法德微笑点头。
阿尔法德没有回应你,而是在听过你的姓名后惊讶地看向他的堂姐,“我以为你现在最讨厌姓莱斯特兰奇的家伙,结果你居然和她讨论你的订婚事宜??”
被自己的堂弟这么一提醒,柳克丽霞开始面露犹豫。
你见状立刻帮她接上话:“布莱克先生说得对,露西——”
“露西……?”听到你亲昵地唤出柳克丽霞的小名时,阿尔法德看上去更震惊了。
“作为一个拥有莱斯特兰奇姓氏的外人,我确实不应该置喙这件事,不过……拉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老先生的年龄已经很大了……”你刻意压低声音,朝这对布莱克姐弟走得更近一些,“对你父母来说,当然还是即将迎来14岁的你才更值得他们珍惜,”
“可是我父亲已经同意……”
“那就再和你母亲谈谈——即使没能得到理想的答案,那你离巫师成年的17岁也还有好几年呢,谁知道这几年里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你笑着拉起柳克丽霞的手,温柔地说:“反正纯血统可不止莱斯特兰奇一家,不是吗?”
女孩在听过你的话后,眼睛里像是点燃了一簇火苗,她反握住你的手高兴道:“你说得对,安娜!我、我这就去给母亲写信!”随即她松开你的手,转身往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方向跑去。
“等等——晚饭怎么办——?”阿尔法德对着他堂姐的背影大声抱怨:“别想让我给你打包回寝室!被发现会扣学院分——”
“放心,布莱克先生,你也知道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会一直供应苹果。如果露西不想吃苹果,我也可以拜托我那位赫奇帕奇的朋友带我去厨房偷偷拿一些食物带给她。”你安抚道。
阿尔法德回头用狐疑地目光打量你,好一会儿才问:“你凭什么这么好心?”
“我只是不忍心看见漂亮姑娘难过罢了,而且说几句宽慰的话还不至于配得上‘好心’的夸赞。”你回答他,脸上的笑容不减,伸手轻轻拍了拍男孩的后背,关切道:“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一定感到口渴,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喝南瓜汁吧。”说完,你先他一步走进热闹的礼堂。
“等等!”阿尔法德锲而不舍地跟在你身后,语速简直比金飞贼窜上天的速度还要快,“你就不怕我去告诉莱斯特兰奇吗?我们纯血巫师家族之间的关系可没你认为的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