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坏男人。我可不这样认为自己。喻甜,你难道不知道吗?坏男人可从来不喜欢坏女孩。”
季秋扭头躲开喻甜蛊惑的声音,连着隐藏住自己泛红的耳朵。他伸手粗鲁地扭开喻甜的头颅,从椅子上站直起身,轻言继续:“我们不是一路人。昨夜...你情我愿之事,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你以为这能绑住我,那你真是看错人了。”
院中的喻甜却是尖叫出声,她见对面的人影瞧这边看来,踩着高跟垂着头发,低眸愤恨地向他质问道:“你什么意思!?那你说谁跟你是一路人?谢青溪!她!”
她妍丽的容貌因愤恨而扭曲,像一只可怖的厉鬼。她撑着胳膊亦从椅子上起身,走过去,伸出手指狠狠地捏住季秋的坚硬的下巴。像捏住一块石头一样。
她的眸光含着滔天的嫉妒与恨意。
她不懂。她不懂啊!她真的不懂!
为什么谁都这么在乎谢青溪?为什么?为什么!
就连昨夜爬上她床上的男人也一样。
一样!一样!!!
枫叶一中的林轻尘,回魂夜中的遇见数不清的男人女人...他们对谢青溪释放的善意像妒海一样将她这个岸边嬉戏的人淹没。
更何况谢青溪已经认出自己是白妍!认出自己是个怪物!
惊恐愤怒的情绪杂糅在一起,让喻甜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她的眼眸猩红,头发凌乱。她捏着季秋的下巴逐渐用力,最后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啪!
“季秋,你以为你是什么?你这种姿色老娘不知道见过多少了。”
力道之大,将季秋的嘴里打出血来,他望着面前状如癫狂的女人宛若一个疯子。抬手抿了一下嘴唇,又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才是微微笑道:“我这种姿色?我这种好色之徒想来你也见得不少。不然你怎么会迎合我呢?还有你很讨厌谢青溪吗?或者嫉妒她?你为什么这么关注她。”
院中的风景一片好,摇曳的绿色,暖热的阳光。不过这些却都与喻甜无关。
她看出来了。
季秋生气了。
生气自己打了他一巴掌吗?
可她的嘴还是不停,心里的惧意却抵挡不住自己想渴求答案的欲望。她的手早已被男人甩开,可脸却是面无表情地继续道:“哈?我嫉妒她?我有什么好嫉妒她的?她现在不过就是个病秧子,就是个快死的人了。
还有你这种人,也是个贱货...”
喻甜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噤了声。她的下巴垫在了男人的肩膀处,肌肤紧贴着冰冷的丧服,这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昨日温存的梦境。耳边传来的声音却是又将一切打破,碎片般的梦境洒落了一地。
远处从正堂出来的沈竹心与江容正叽叽喳喳说着些什么,二人的身后还跟着谢青溪等人。他们一众向院子中走来,不过却没注意到院子树下隐蔽的角落。
树叶下的影子,是季秋埋在了喻甜的脖颈处。他细嗅着她发丝的香气,随后立马弹开。像安抚小兽一般:“别骂了喻甜。你也不想让大家都知道你和我干的这种勾当吧。
更何况...你和谢青溪没有任何可比性。
她可比你有价值的多了。
你知道的。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以前、现在、未来。
永远都不是。”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到了傍晚。
夜空中点缀着点点繁星,想一件散开的黑色婚纱上点缀着的银亮宝石。夜空下的众人齐齐聚集在殡仪馆的院子,他们围绕在古井旁摆设的圆桌边而坐,准备为着秦老庆生。
圆木桌子旁摆设着六张椅子,此刻却只是坐满了五个人。众人皆是一言不发,沉默仿佛成了这个饭局的主旋律。
谢青溪闭着眼睛捋着思绪,想着秦老与方好的关系,却是越理越乱。她旁边的林轻尘则四处转头,像在寻找着什么,或是在打量着某人某事某物。
江容与沈竹心则是沉着脸一言不发,对面的季秋则是神情淡淡。
最终还是沈竹心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氛围,她坐在椅子上声音却像一支枪发出炮响:“季哥!你怎么想的啊?你在基地这样就算了,你怎么跑到副本...副本里...还断不了男女私事?
这最后一定会害了你的!
更何况...更何况你染指的是那个喻甜!喻甜啊!季哥!你跟谁勾搭上不好,哦不,这里除了我只有两个女人。谢青溪她肯定不能和你有染指,因为她根本不懂。
但你也不能对喻甜下手啊!?你是不是疯了!你没...没看到喻甜整日与秦老头厮混吗?
这...你怎么下的去手的!”
江容也在一旁搭话:“是...是啊!季哥!你...这...也...唉...你”。
他说到最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没想到季哥对男女私事这么执着,之前在基地季哥还被成片的女人追着打,没想到季哥还是记性不长,现在倒好,又跟副本里这个不正经的喻甜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