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说:“活着就已经很好了。你别想太多。想太多事就会给自己无形中套上一个枷锁,让自己被困在一个永无光亮的黑屋子里。
青溪。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不就是从副本中活下去,不是吗?
我理解你的困惑,迷茫,愤怒,难堪——因为我遇见过太多太多和你一样的人了。
可时间不会因为你不愿意,而停止流逝。
他们几个人从小路先回去【殡仪馆】了。我再给你十分钟休息时间,之后我们两个人一起回去,可以吗?”
季秋的声音太过温柔,他的话太过明亮又温暖。
于是谢青溪抬头了,她望到了一双温柔关怀的眼眸。那是一双如此漂亮的眼睛,像一汪宁静的湖水,让每一个看到过的人都不忍心忘记。
高百尺的木桥上,连接土地与高山的桥梁上。二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在晃动的木板桥上又蹲了半个时辰,像两个乱设规则,同样又乱守规则的小朋友。
季秋在谢青溪抬头瞬间,看到那双哭红的眼睛。不过季秋没有问,谢青溪也没有说。
不过二人在回去途中,季秋再次说了那样的一句话:
“使命感不在假大空的胜利未来,而是在于当下所处的位置所处的位置和角色。
——我相信你,谢青溪。”
*
【殡仪馆】的门前围着了不少的人,热闹着喧嚣着讨论些什么。而【殡仪馆】里面,是坐在八仙桌后面冷着脸的秦老,他的身旁仍旧站着喻甜。
沈竹心三人在桥上从小路走了回来,此刻也站在正堂的中央,安静地等待秦老的发话。
不过三人站的位置却是怪异,左边站着的是江容,中间站着的是林轻尘,右边站着的则是沈竹心。照理来说,江容与沈竹心知根知底,应是两人挨得近些,再怎么说,也不该让林轻尘跑到中间去。
他们三个人不知站了多久,才是听到前面坐着的人讲了话:“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回来。”
秦老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话音落下,他便‘砰’的一声将茶杯按碎在了桌子之上!声音更是厌恶道:“你们到底是不是一个大学的?嗯?我问你们?你们到底是不是一个大学?到底认不认识?
为什么每次都有人迟到?每次都会落下一两个人?
你们怎么回事?把我这殡仪馆当宾馆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怎么没人说话了,嗯?说话!!”
青花瓷的杯子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瞬间四分五裂。里面盛着的热水也洒在了落满灰尘的地板上,水流流淌延伸,最后停在三人这道大坝处。
门外却是突然传来响声,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诶?怎么门口这么多人啊?是都来给秦老庆生的吗?那他们为什么不进来呢?而且里面为什么这么静,竹子他们是不是去后院准备生辰宴会了?”
谢青溪迈着碎步走到殡仪馆内,季秋则跟在她身后做着解答:“应该不是。”
“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你不说之前你是985的吗?诶,你有本生专的渠道不?我之前上的大专教可多东西了,全是什么社会知识,比如阿谀奉承啊,踩高捧低啊,见利忘义啊,背弃忘义啊...”
正堂内谢青溪一脚迈了进来,头却扭到后方与季秋说话。不过说着说着,她却发现有些不对劲。这里实在,实在...太安静了一些...
她猛地一转头,与对面坐在轮椅上愤怒的秦老直接对视住了。
谢青溪尴尬一笑:“秦老,往常这个时辰您不是应该在补觉吗?怎么...”
“你们两个还知道回来!特别是你...谢青溪!谢青溪!谢青溪!你究竟要在我这里干什么!”
秦老的眸子中似乎要喷出火来,要是身旁的喻甜拉着他别生气,他真想让谢青溪这个人滚出去!什么好事都没有谢青溪!什么坏事都有她!!
‘谢青溪’三个字,是他从嘴里咬牙切齿的吐了出来。
恶心!真是太恶心了!
“秦老,您别生气嘛。大喜的日子,您这还生气。多不吉利啊?”
谢青溪本意是想顺着秦老的话说,想着哄哄秦老,不叫秦老这么大岁数还在乱吼,实在吵的人耳朵疼。
谁曾想她这一句直接触怒到了秦老的逆鳞。秦老再也是忍不住了,他抖动下肩膀将喻甜的手抖了下去,随即骂了出声:“你!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不吉利?不吉利!我用你说不吉利!
老子大寿跟送葬撞一起才是不吉利呢!
你现在给我滚出去!不把外面烦人的苍蝇赶走,你就再也别想回殡仪馆,你就直接滚回学校去吧!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