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浅不为所动地继续依靠在背后的软枕上,非常放松地陷进玫瑰花中,只懒懒地出声:“谁啊?”
听见里面的动静,外面持续不断地敲门声停下,门被推开。
一股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又香又难闻的气味被开门造成的风吹进来。
尤浅捂住鼻子,丝毫没有掩饰自己不喜欢的打算,“喂!”他不悦地看着身上披着一层薄薄红纱的男子旁若无人地走进来。
男子的脚踝上挂着一串小铃铛,一步一响,清脆好听,可在尤浅耳朵里,无疑是噪音。
“怎么,你吓跑了刚刚的客人吗?”他轻笑一声,不顾尤浅抗拒的神色,翘起腿坐到床上。
红纱自然垂下,露出腿上、腰间的青紫与红痕,暧昧的吻痕与手印就大大咧咧地展现出来。
尤浅目光一凛,视线往上移动,特意看了眼他的耳朵。
熟悉的耳饰撞进视线,尤浅面上的排斥弱下几分,原来是他。
是刚刚那个在屋里,被他和客人听墙角的那个人。
“哎?不是我哦,是您的动静太大,客人无法接受才撂下我跑了吧。”尤浅懒洋洋地拖长语调,摊开掌心,往男子身前一举:“给钱。”
男子一愣,仿佛柔若无骨的手轻飘飘地搭在尤浅的掌心:“暂且不说你们的行为很像变态,给钱是给什么钱呢?”
“哼,明明是你们没关门。”尤浅向来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眼见这名男子好说话,很是理直气壮的又道:“客人被吓跑了!不然我还能多得一笔小费的。”
不过他的脾气是不是好过头了?尤浅不着痕迹地垂了垂眼眸,遮住了那个瞬间露出的思虑。
而这种微妙的不适感在男子失笑摇头,却没有拒绝时达到顶峰。
“好吧,随我去拿你应得的钱吧。”男子舔了舔唇角,手指顺着向下滑动,在尤浅掌心勾了一下。
痒痒的,尤浅觉得自己有被膈应到。
男子率先往门外走,见尤浅没有动静,还带着些疑惑地偏了偏脑袋。
“走。”尤浅这才拍拍衣服,散漫地跟在他背后,他望着男子的背影,眸色晦暗,带着些说不清的警惕。
在刚刚的相处中,他闻不到色欲的味道了。
尤浅又一次体验到成为大家视线焦点是什么感觉,即便那些人的目光并没有落到自己身上,但是离得太近,也不能分清他们看的到底是谁不是?
白皙的肌肤与红纱交映,露出来的大腿与胸膛又嫣红一片,暧昧的痕迹毫无保留的被下面所有人看了个正着。
“呦,今天店长怎么都出来了!”
“今天的兄弟姐妹不给力啊,店长这还能站着呢!”
“店长,没有被满足的话,我也是可以的,保准比那些不中用的强一万倍。”
口哨声、不怀好意的调笑声从四面八方涌出,而聚精会神的、带着贪婪与兽性的眼神在裸/露的身躯上流连忘返。
恍然间,在霓虹灯光、酒气弥漫下,或许是遮住了一部分,尤浅觉得自己看见了血肉树种的人,那种不顾一切追逐□□相融的眼神与神态,真是如出一辙。
不……甚至血肉树种的信徒,眼睛与神态没有这么浑浊不堪,没有包含欲望,没有把人当成一盘秀色可餐、随时可以端上桌的菜。
没有那种低劣,他们的精神便赤诚如同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