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浅两耳不闻窗外事,继续抱着嚼嚼嚼、啃啃啃。
他有预感,藤蔓快被他和沙鲁洼啃死了!
在他吃完之前,没有人,没有人可以让他放弃他的食物!
警卫队也不行!
“队长,队长!”队员对尤浅束手无措,尤浅像是长在藤蔓上了,和连体婴似的,根本撕不开。
队员的声音里隐隐有些绝望:“根本扯不开他啊,他都快要把这颗死藤蔓吃完了……”
“呜唔。”尤浅不乐意他们的打扰,生怕这群人看上他的食物,于是双手抱得更紧了。
……
“姓名。”
“尤浅。”
“年龄。”
“25?”
“性别。”
“……男吧。”
尤浅有些不确定这边对男女的定义,不过他想了想自己的能力在来的时候就被封印了,于是又肯定地来了一句。
“男!”
察觉到尤浅地停顿,子孙万千不由得和身边的天下仙感叹:“男人也可以怀孕的设定真的太美妙了,可惜,咱们家不行。”
在角落里默默吃糖果的腐烂甜果冷笑:“是啊,真可惜,你的子孙后辈没法翻倍增长了呢。”
子孙万千瞥去一眼,不吭声了。
尤浅见对面的人问完话,便格外自来熟地往前挪了挪身子,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薛队长,几天没见,你也来瑞华市了呀!”
对面的薛琪无语,他也没想到这还没过多久,就又和尤浅碰见了。
“你该不会是放心不下我,暗地里跟着我偷偷过来的吧。”尤浅超级直白,直白到把薛琪噎住了。
他一脸平静,眼中却掷出两柄刀子刺向尤浅,“没有。”谢谢,是一年一度的交换学习分配他来这座城市的。
外面警卫局的人正在帮着协商病人家属的一系列要求,吵吵闹闹的声音被隔音效果超强的门与墙一丝不漏地吸收。
而警卫队为什么会在今天出现,时间要来到凌晨,那辆面包车离开后。
小巷子里的两个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将对方脸上的惊恐看得一清二楚。
“那,那,那……”一个人结巴地说不出话。
即便他们家里有钱,见多了大世面,可今天看见有关贩卖绑架人口这种事情还真是头一遭。
毕竟也是家中的纨绔子弟,那些针对与勒索都奔着继承人去,没人搭理他们。
另外一个好歹冷静些,他连忙捂住朋友的嘴,示意他千万不能太激动,他怕他们被人发现。
“走,咱们去报警。”冷静点的人做出决定。
另一个人却呜呜两声,示意他松开,然后怯懦地询问:“那咱们找谁呀,就……那藤蔓什么的……找管控局执法者吗?”
“人都被带走了,当然找警卫局啊,鬼知道他们会被运到哪儿去?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必须让警卫局尽快找人。”冷静些的思路清晰。
就这样,在“人被绑着”,“面包车”,“凌晨”等等关键词下,警卫局一致认为精神病院在做器官贩卖等违法交易。
他们以人命优先,率先用一个白天将面包车上可怜的医生、护士解救,顺便还救了两个暂时没被杀死的病人,把他们都安顿好。
随后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气势汹汹地来到精神病院门口,再后来就是听见里面动静,踹门而入的场景画面。
连夜审问!通通连夜审问!
警卫队已经做好加班加点的准备,结果一通问答下来,他们直接两眼发黑。
警卫队队长看着纸上的记录,双眼一句一句地看过来,尤其在“神灵”上面多转了几圈,最终她无奈地拿起手机,拨通当地管控局的电话。
“喂,你们有一个案子在我们手上,派人来接一下。”
很符合逻辑的,事情被移交到管控局手里。
被派来学习交流的薛琪也当仁不让的开始工作。
结果……就碰见了熟人,那个一心一意信奉“邪神”,被忽悠瘸了的青年——尤浅。
他琢磨下措辞,抱着一点希望开口:“我听说你被发现时,正抱着一根藤蔓吃,那不是医生和护士嘴里的神吗,难不成你终于看清神是虚构的,不存在的事物了?”
尤浅撇嘴,强调道:“神是真实存在的,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将亲眼见证神的降临。”
薛琪:“……”心里的那点希望轻而易举地破碎,他还以为尤浅终于清醒了,现在看来,还是没有。
不过也是,都进精神病院了,哪能那么容易的摆脱这种错误思想。
他揉了揉鬓角附近的那块皮肤,拿起桌上的一份报告,果不其然,尤浅的病症和他目前的表现高度吻合。
上面黑字白纸,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医生诊断——宗教妄想症。
“和我们聊聊你这两天在病院里的生活吧。”薛琪把纸搁到一边,接了两杯水,一杯放到尤浅面前,一杯自己拿着喝了一口。
他已经做好聆听尤浅长篇大论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