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诩一行人拖拖拉拉赶路,终于在第九日上头到了漕运衙门,叫转运使刘升见到了他们第一面。
“拜见淮王殿下!”刘升听说淮王到,十分高兴,亲迎出来的。
段承诩不爱这些繁文缛节,免了刘升行礼,只等入了内府入了坐,直入主题。“度支使钱越与几名你下辖官员联合弹劾你,你可知晓?”
“唉!”下首刘升叹气。“这下官如何能不知?”
段承诩问:“你怎也是总管漕运的转运使,怎的连自己手下人都节制不了?皇兄将漕运交托给你,你可莫落得个不止官场无功,还连自己都搭进去。”
“唉!”刘升还是叹气。“下官有负皇恩,但些许种种,实在力不从心。”
段承诩问:“比如?”
刘升道:“比如一应财政,虽我统管漕运,但我却无法插手,度支使但凡从中斡旋些许,我都无力应对。”
段承诩下了定论:“你无力应对,是因你身边无人。”
“这下官如何能不知!”刘升无奈道:“只是这漕运,庆王多年经管,近两年才交到下官手中,便是下官有心,也是独木难支啊!”
段承诩问:“你就未想过培养些可用之人?”
“下官想过。”刘升道:“不止下官想过,皇上也想了,派了几名青年才俊来,但结果不是毫无建树被边缘化,就是被挑了错处下放他处。”
段承诩微点着头。“想不到,这漕运衙门境地竟如此复杂。”
刘升苦道:“何止是复杂,是太复杂。”
段承诩笑道:“刘大人这是打退堂鼓了?”
“这…”刘升神情,确实不如何坚定,但话还是说的满:“下官为天子尽忠职守。不敢退却。”
“如此就好,不枉我皇兄信任你一场。”段承诩接着又问:“你那侄儿是怎么个事?”
“王爷说的是内侄马迅?”刘升道:“他本是个尽心的,但王爷知道,此处吏官十分难插进去,下官便想,着个靠谱闲人,去帮手漕运调度之事,盼着他能因此探些他们内中信息。”
段承诩问:“既如此,他怎还杀起人了?”
“唉!”刘升又是一声长叹。“此可就只能说蹊跷了,我那侄儿素日勤勉,有时旁人走了,他还会往回清查货物,那日不巧,遇到个来偷东西的内贼,他刚想将人扭送官府,那内贼却突然死了。”
“周围无人,此事倒的确很难说清。”段承诩又问:“仵作可有验过尸体?”
刘升回:“验过。”
段承诩问:“死因是?”
“没有死因!”此次不等段承诩问,刘升自答了?“仵作验过尸体,给的结论是,无法判断死者死因。”
段承诩饶有兴致道:“还有这种说法?”
“是!”刘升道:“既无死因,自是无法判定我那侄儿有罪,但也不能放,只能暂押着,我这还在想如何来办此事那边钱越等人便上奏朝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