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安之行,段承诩并不着急。走走停停,原本五日的路程,硬叫他走出八日了才刚过同安地界。
“连生你看,那荷花多美!”此处为一片湖泊,其中开满了荷花,段承诩只撩开车帘看上一眼,便不肯走了,非要与卫连生下车去看一遭。
左右卫连生也没甚事要赶着做,且他素来也是爱这出淤泥而不染之物,故随段承诩下了车,一同仔细观赏起来。
“王爷,我们现已到同安,是否要先去漕运衙门与刘大人知会一声?”鸣鸿还记着此趟正事,去问段承诩主意。
“知会了本王还能出来?”段承诩没好气的睨了鸣鸿一眼,后欲与卫连生一道继续赏莲花,但卫连生却受鸣鸿影响,要他先办正事:
“鸣鸿所说有理,你此趟来毕竟是领了皇命,怠慢不得。”
“连生!”段承诩一脸委屈。“难得有次我能与你一同欣赏如此美景,不要扫兴可好。”
“王爷!”
“好了好了,我晓得了!”段承诩不情不愿的往马车方向走。“我家连生,当真是为官为宰的极好人选,如此…”
段承诩本心是打趣,但见了卫连生丢过来那意味深长的白眼后,自己闭嘴了。
“走,这就走!”
“等等!”就在段承诩欲叫卫连生先上马车之时,鸣鸿突然神情一变,满脸戒备。
段承诩一愣,随即也神色大变,一脸戒备的看向荷花深处。
“王爷!”
“连生你先进去!”卫连生此刻半蹲着身子在车前,段承诩欲先将他推进车内,但动作未成,一道人影突然自藕花之间闪出。
“王爷小心!”鸣鸿长剑早已出窍,人影出时,立即拦上前,一剑刺去。
“诶诶诶诶…”
“扑通!”人影为躲鸣鸿一剑,身体堪往后闪,没料到他站的是岸边,结果正正好好跌进了水里。“要死了,我的莲蓬!”
“莫弃?”段承诩一眼认出水中人身份。“你怎会在此?”
“诶,段兄!”莫弃见了段承诩,一开始很高兴,但接着想起自己处境和采了半天的莲蓬全落水里了,顿时怒长了一脸。“你赔我莲蓬!”
“莫弃,你在这湖里做什么?”岸边,莫弃在一边嘀嘀咕咕抱怨,一边在拧着全湿了的衣服,段承诩听的烦了,与他问话。
莫弃停了拧衣服的动作,抬起幽怨的双眼。“你瞎啦?”
“咳!”段承诩看了眼正在湖里捞莲蓬的鸣鸿,也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多余,遂换了个问法。“你怎会来这里采莲蓬?”
莫弃一门心思拧衣服,答的随便。“路过!”
段承诩又问:“那你采这些莲蓬做什么?”
正好莫弃衣服拧的差不多,站起来抖抖,然后一脸阴森的看着段承诩。“做棺材!”
“噗,咳咳咳…”莫弃此话一出,段承诩还没反应,在喝水的卫连生先被呛了一喉咙。
“连生!”段承诩赶紧去看卫连生。“喝慢些。”
“这是…”莫弃左左右右将段承诩和卫连生打量了好几遍,得出结论。“你新娶的那媳妇?”
“咳咳咳…”刚缓过来的卫连生被莫弃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弄得又是一阵咳。
“你能否闭嘴。”段承诩睨莫弃。“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问我我才说的!”莫弃撇嘴。“不就娶个媳妇嘛,有什么了不起,改日我也娶一个。”
“就你这破嘴,还想娶媳妇?”段承诩讽刺道:“依我看,你这辈子就是光棍的命。”
“你咒我?”莫弃气急,就要与段承诩动手,段承诩也不示弱,打算接招。
“王爷!”卫连生见势不对,赶紧拦在两人中间。“切莫伤了和气。”
段承诩没好气道:“我与他有个屁的和气。”
“就是,我呸!”莫弃往段承诩面前唾了一口。
“你讨打!”
“王爷!”眼见段承诩要暴走,卫连生赶紧正对他站了。“怎的出了京城,你变得这般小孩子气了。”
“他这算哪门子小孩子气,他就是无赖。”莫弃的嘴是真损,揭短完全不分里外。“他与我比谁尿的远,输了还不肯认。”
“你一派胡言!”段承诩被莫弃说的,顿时尴尬多过了怒,尤其被卫连生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更觉无地自容。“连生…你…别听他瞎说。”
“我哪有瞎说!”莫弃只怕卫连生不信。“不然你我再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