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突然袭来猛烈罡风,搅起漫天风尘,连带着天色暗沉不少。
宴云舒足尖点地,迅速飞离原处,好险没被那罡风撕得稀碎。
千余年来,仙器灵兽陨落于此,无人问津。时间一长,怨气滋生,进而影响其他,以至秘境四处乌烟瘴气。
残余仙气被瘴气吞噬掩盖,那些器灵与灵兽心性不稳,丧失理智,堕入魔道。
远方传来愤怒咆哮,紧接着响起“噌噌”声,许是谁家弟子不小心惹怒强大灵兽,正与之搏斗。
宴云舒无暇顾及,闭上眼,凝神感受秘境内仙气最强之所在,随后确定方向,朝秘境中心赶去。
“姐姐,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周边无旁人,胥长隐从她手腕上下来,快步追上宴云舒,“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有些像剑身颤动那种鸣声。”
“我猜……”宴云舒脚下不停,合理推测道:“或许是你父亲用过的兵器。”
“器灵感应到你身上胥璟的血脉,与你产生共鸣。”
宴云舒双眸一亮,停下脚步,“你仔细听一下,它在哪里。”
若能拿下胥璟的兵器为胥长隐所用,对他的修为定大有助益。
胥长隐点点头,闭上眼仔细辨别。
“就凭他,也想用胥璟的幻雪锏。”小麒麟看穿一切,从宴云舒头上跳下来,傲慢舔着爪子,“那家伙可傲着呢,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驯服它。”
“来了。”胥长隐猛地睁开双眼,霎时掏出匕首,挡在自己面前。
“噌”的一声巨响,一把通体雪白、晶莹剔透的锏带着凌冽气势刺在匕首上,震得胥长隐手掌发麻。
匕首刃身碎裂成几块,明显对方来者不善,胥长隐立刻往后退开。
宴云舒抬手召出长虹祭月剑,随手抛出去,“接着,若你想要这把锏,必须凭自己的力量征服它。”
幻雪锏不管不顾,根本没给胥长隐接剑的机会,迅猛追击而去。
胥长隐被它逼得连连后退,脸上多出好几道血口,险些撞在树干上。他弯下腰,就地翻滚回去,趁机捡起祭月剑,回身挡住进攻。
“噌噌噌”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即便有上古神器加持,胥长隐也只堪堪坚持百招,便被幻雪锏打趴在地上,浑身乌青,“噗”地吐出口鲜血来。
幻雪锏抵住他喉间,冷声质问:“你身上,怎么有君上的气息,你是谁?”
“我是胥长隐。”胥长隐喘匀气息,往后仰起,拉开些许距离,心下暗自盘算着如何才能制服它。
即便身处瘴气中千年,幻雪锏仙气淡薄,但依旧浑身清明,神志清晰。浅浅思索片刻,它便猜到胥长隐是谁。
“区区低贱白蛟,也敢冠天君的姓。你活着,只会是他的污点。”
幻雪锏语气鄙夷,丝毫不把胥长隐放在眼里,不顾他身份,要置他于死地。
胥长隐察觉不妙,及时偏头躲开,随后朝右边一滚,趁机爬起来。
他双手握剑,稳稳挡住下一击,“我才不是父亲的污点。”
一人一锏打得不可开交,宴云舒却抱臂旁观,全无出手之意。
小麒麟瞥她一眼,暗中试探,“你不帮忙?一会儿他被打死了怎么办?”
宴云舒向来对胥长隐护得紧,按理说不会看着他送死才对。
她目光一路追随,瞧不出半点紧张之意,整个人十分松弛,“你还不了解他么,表面看着弱小可怜,内里意念极其强大。凡是他当真想得到的东西,哪怕打死他也不会放弃。”
“否则也不会挨那么多天雷,连死了都能站起来,毁天灭地。”
小麒麟被讽刺,讪讪闭上嘴,暗自祈祷胥长隐干脆死在幻雪锏下,那可就太好了。
无论如何,幻雪锏乃天君兵器,随他多年,胥长隐根本不是它对手,被打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就凭你,也妄想驱使我,狂妄无知。”
“你若当真有那能耐,也不会至今为止都没救出君上。”
“归根结底,还是你那卑贱娘亲的错,一介蛇妖,竟敢染指我们尊贵的天君,不自量力,酿成大错。”
……
幻雪锏根本没把胥长隐放在眼里,一句接一句鄙夷话语吐出,将他与他娘贬得一无是处,也渐渐激怒他。
胥长隐一次次被打趴在地,又强撑着爬起来,浑身上下满是血污,仍不放弃,“不许你,侮辱我娘。”
“不许你,侮辱我娘。”
他紧咬牙关,双眸隐隐泛红,体内涌出无穷无尽力量,顾不得骨裂之痛,猛烈反攻回去。
他坚信,父母亲一定是真心相爱,才会有他存在,决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们。
深埋深处的意念之力被唤醒,胥长隐有如神助,反应越发迅速,不但能挡住进攻,还能准确还击。
幻雪锏不知何时闭上嘴,甚至有些吃力起来,局势逐渐反转。
宴云舒挑挑眉,挑衅瞥了眼小麒麟,完全意料之中,“如何,我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