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麒麟不答话,不屑冷哼一声,歪过头去。
“既然父亲是天君,若非他心仪我娘,也没人能强迫他。”
胥长隐言之灼灼,振振有词,“既然他们两情相悦,又没妨碍旁人,何过之有。”
“如今,只有我能救出他们,你若还想见他,最好不要与我为敌。”
言辞间,不经意流露出几分戾气,整个面相亦较平时凌厉不少。
说着,胥长隐再次高高举起剑,用尽全力劈下去,竟劈得幻雪锏浑身颤抖,趔趔趄趄撞在树干上。
“好强的剑……”
幻雪锏头一次遇上比自己强的法器,有些茫然。
稍倾,虚空中有道缥缈女声懒洋洋打个哈欠,语气透着被吵醒的不耐,“啧,谁打扰姑奶奶睡觉。”
那声音一听,就是个了不得的祖宗。
胥长隐一惊,猛然松开手,慌张朝宴云舒望过去,“姐姐,谁在说话。”
宴云舒朝悬在空中的祭月剑抬抬下巴,惊得胥长隐又退开半步。
“原来姐姐的剑,也是有剑灵的。”胥长隐郑重朝祭月剑作了一揖,恭敬道:“打扰前辈了,幻雪锏要取我性命,姐姐才把剑借给我用,并非故意吵醒你的,前辈见谅。”
祭月剑又打了个哈欠,在空中摆了摆,仿佛在活动筋骨,慢悠悠道:“能吵醒我,也算有些能耐。”
“幻雪锏是吧,来,让我瞧瞧,你到底有多大本事。”
剑灵苏醒后,长虹祭月剑浑身气势绽开,连带周围瘴气都被净化,空气变得清新许多。
它快得连残影都没有,轻而易举将幻雪锏劈飞出去,又追上去挡住它,把它劈往其他方向。
如此循环往复,方才气势如虹的幻雪锏一身傲气很快被劈得稀碎,却也极有骨气,始终未开口求饶。
祭月剑最后狠狠一劈,直接将幻雪锏砸进粗壮树干中嵌住,动弹不得。
“也不过如此嘛。”
那姑奶奶发完火,“嗖”地飞向宴云舒,被她轻而易举抬手接下,又打了个哈欠归于沉寂。
宴云舒手腕翻转,重新把剑收起来,走向胥长隐,“你,伤势如何?”
胥长隐活动活动肩膀,勉强笑笑,“还好。”
嘴上说着还好,实际浑身上下没几处好,但他不愿开口,显得自己弱小无用。
宴云舒本打算帮他疗伤,双手刚抬起,脑中响起警报声。
【请注意,宴惊鸿遭遇重大生命危机。】
【请注意,宴惊鸿遭遇重大生命危机。】
宴云舒神色一凌,语速飞快,“你先在此疗伤,我有急事需回趟天玄宗。”
“债主,守好他。”
话音未落,她身形已消失不见。胥长隐伸出手去,抓了个空。
鲜少见宴云舒着急,定是天玄宗发生大事,否则她不会特地赶回去。
胥长隐心下焦急,迅速掏出药膏,擦药疗伤。
按仙门大比流程,今日众弟子进入蓬莱秘境,一时半刻无法出来。贼人定是看准时机,趁宴云舒无法脱身,悄悄入袭天玄宗。
宴云舒赶回去时,晏家主宅遍地都是晏家暗卫和袭击者尸体,到处红通通一片。
刀剑碰撞声从后院传来,她连忙闪身过去。
鱼池边,宋怡领着最后几个暗卫,拼死抵抗,将宴惊鸿与宴凌护在身后。
宴凌衣物被剑劈得稀烂,双手颤抖着紧紧捂住宴惊鸿胸口,害怕极了,哭着哀求:“爹,你别死啊,爹……”
不久前,宴惊鸿胸口中剑,里面源源不断流出鲜血。此时人已整张脸面色惨白,还强撑着安慰他,“凌儿别怕,爹不会死的。”
领头那人抬脚踹开宋怡,高举着剑朝宴凌刺去,宴惊鸿连忙用最后力气把宴凌拉开。
一切发生在须臾之间,眼瞧着那剑即将刺进宴惊鸿心脏,宴云舒即刻飞出长虹祭月剑。
那人敏锐察觉,翻身躲过。剑身擦过他脖颈,划出一条斜斜血线。
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惊住,瞧见来人,惊诧不已。
“宴云舒?”
“她怎么会在这儿?”
领头那人抬手抹过脖子,指尖沾满血迹,扭头望过去,“来得正好,连你一起。”
宋怡连忙上前阻挡,“云舒,你怎么回来了,快走。”
“这些人修为高深,明显有备而来,你不是他们对手,赶紧逃。”
她声嘶力竭,连声劝诫:“快呀,愣着干什么。”
“云舒,”宴惊鸿艰难出声,把宴凌推向她,“快带宴凌走。”
“既然来了,就别想跑。”领头那人一挥手,其余人通通朝宴云舒围过去,“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