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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安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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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帐内炭火烧得太旺了,昏沉得令人无言。

沈流本想再与他说道说道他这不道德的行径,看着他的脸又只叹口气,抛在一边了。

罢了,见招拆招就是了。沈流心道:你坏我盟约,我就不能另行他法?

他仔细揣摩,不得不承认,和贺谏白相处,几乎要把人磨砺出血。有些气愤,也有些……沉溺。

这是似乎是一种心悸与厌憎的交加状态。

至于为什么?是贺谏白对旁人太冷漠,独独把视线留在他身上,对他的态度也总是刻薄里带着纵容,让他产生了不必要的飘忽?

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心里也起了包庇心思,自信满满,开始想要‘拯救’这么一个众人眼里的黑心谋客。

“贺谏白,要不就在这停下吧?”他玩弄着衣领上乖顺的绒毛,这样问道,“你再走远些,我就拽不住了。”

贺谏白敛眉看着他,眼里还带着点无奈:“就不能少说两句谜语么。”

“……我是说,你不能少做两件缺德事吗?我就不信,你当真不在乎百姓死活。”

贺谏白笑了笑:“有什么好在乎的?‘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不正是你们学宫某位先生的主张?我就很赞同。在那穷山恶水的地方长大,性恶之人我见了无数,也断不会起什么庇护心思,不然不是平白糟践我自己?”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面露反感,眼神也冷了下来。

沈流翻身坐起来:“你定是被曾被他们伤了心罢。我们也算半个同乡,安平国那地方,是苦寒了些。是,箪食瓢饮是比不得锦衣贵人品行高洁,他们可能吝啬狡猾,愚蠢残忍,是诗书里一切美好的反面。可若把这些怪在他们头上,才是最大的不公呢。”

贺谏白定定望向他:“你真这么觉得?”

见沈流点头,他语气极差道:“……真该找个庙把你供起来。”

“……”

沈流决定了,要把这跟歪苗子掰正,来日方长,需得徐徐图之。第一步,就是把人看好了。

于是次日贺谏白睡梦中被呛醒,就看见沈流鬼鬼祟祟在熏香。那香熏得极浓,一下就能闻到松香与苦莲味。

“你一大早熏安神香?”贺谏白扇了扇飘到脸前的烟尘,一脸莫名其妙。

只见人走近,暗戳戳地摆弄了他的胳膊,又双手放在他脸颊两边,左右转了转,然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贺谏白由着他动作,冷眼瞧他掏出根红绳,把自己绑了:“所以你熏香就是想……绑我?”

沈流摸了摸鼻尖:“本来想给你茶里下点安神粉的,但我看那方子上面写着用朱砂和黄连调和,就很怀疑这到底是要安神还是直接把人毒晕。虽说那药书上确有此方,可我上次看百里汀的手记,说朱砂还是不宜入体服用。所以还是熏香吧,看起来一样有用。”

贺谏白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没发现这香不仅没有把我迷晕,还把我熏醒了吗?”

沈流顿了一下,面不改色,强行把人往外带,推上外面停着的马车:“商陵君勿怪,此次去厉生会,定能让你回心转意,和我一同向善为民!”

贺谏白:“……”他冷漠地瞥了车内抱着剑端坐的罗雪尽一眼。

他一把解开那个简陋的绳结:“去、哪、儿?”

沈流莫名:“没听清吗?厉生会啊,就是那个神出鬼没的侠义之会,上次在齐辉还见过的。”

罗雪尽翻出去驾车,故意撞了贺谏白肩膀一下:“我觉得你这主意不错,省得留他在那搞事。就是真的不能找个荒地抛尸吗,一直带着他也太烦人了!”

沈流看着贺谏白似笑非笑地盯他,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将车帘一把拉下。

话说回今日清早,沈流整晚构想着接下来的打算,困到极致,挨着炭火打盹了一个时辰就又爬起来了,收拾着去苏越王帐内请辞。

侍者道苏越王昨夜宴会至天明,还未曾醒,沈流便留下了信简。世子荀此时却披头散发地跑了出来。

他鞋子还没穿好,仓促道:“沈流兄为何要走?”

沈流无奈地扶好来人:“多留无益。若起战事,沈流并非良臣。”

“那也无需辞官,我们依旧在学宫常驻,就像诸位鉴宜先生一般,也能时而出谋献策……”

沈流打断了他:“世子,你当真觉得这仗应当打吗?你我都知,苏越耕战薄弱,就算抛开一切不谈,真能在此战里获利吗?”

世子荀有些迷茫:“我……不知道。若依照我经年所学,先生们累日以教,妄生战事,定不是仁君所为。可父王想攻伐定天下,再施仁政,我亦不敢言错。”

他急切地拉住沈流的衣袖:“其实关于昨夜他们所定下的事宜,我也不得心安。若有沈君相陪还好些,你要是辞官而去,我更是惶惶难捱了。昨夜父王同我说要率兵亲征,让我留守王城,我也劝阻不得。唉,要是我会领兵之事,也无需父王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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