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空,明天又是个好天气。
江为玉打水回院,刚简单洗漱完,还没换下风尘仆仆的衣裳,便听外面兴冲冲传来一声:“师姐!”
是安梧。
安梧进门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江为玉便明白她肚里又憋了什么坏水,果然对面人开口,道是青木堂男堂主有事求见。
牠来做什么?
江为玉以为练武场一遇,男堂主需等到乔复面前试探一番,再来决定如何面对她,没想到这般急不可耐,倒是她高看牠了。
她简单掸两下身上,拍掉明显的浮尘,跟随安梧往出走,随口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她以为安梧与男堂主只是恰好碰见。
安梧明显憋笑,“没有,我光进来传个话。”
话音刚落,她一溜烟跑出院门,江为玉目光随着她的身影,瞥见外头站了不少人,见她出来全躲去墙后。
只剩男堂主硬着头皮往里走了几步。
牠是教外面那群看热闹的人激来的。
都怪手下那些小弟,不光平日好吃懒做,谁想到还蠢顿如猪,半点眼色没有,专当着那帮女徒的面找牠说事,什么练功服教江为玉扣下,江为玉点名堂主亲自找她领云云。屁大点事哪值得到处嚷嚷,那帮女徒牠们没少得罪,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机会,登时来了劲,出言嘲讽牠没种,牠怂货,还笑那些男徒跟了牠这么个怂货,真是怂进一窝里。
牠手下人平日仗势欺人惯了,当场叫板回去,也不想想今时不同往日,这帮女徒之所以重新嚣张,是因为给她们撑腰的人回来了。果然女徒都没上当,反而笑牠们等着过两天光屁股练功吧。
那帮男徒还真教激起来,冲牠又是戴高帽,又是装可怜,让女徒好一顿看笑话,也架得牠下不来台,只能硬着头皮说过几天去要。
女徒闻言更是放肆嘲笑。
“师姐就在屋里,有种现在去。”
“别等过两天师姐大发慈悲饶了牠们,你又将功劳揽自己身上。”
“到时又说自己赢麻了是吧哈哈哈哈......”
男堂主血气上涌,只能拼命克制,借口牠身为男子,随便进女子院里不方便。
哪想时运不济,女徒抓住路过的安梧,说帮忙带牠过去。
据牠了解,这货人小鬼大,是个看戏不怕台高的主。果不其然,安梧听完来龙去脉,顿时两眼放光,好似饿狼见了肥美的猎物,急不可耐地点头答应:“好呀好呀。”
到这种地步,身边小弟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牠没法,只能强撑出气势跟上。
后面一堆人也浩浩荡荡跟来看热闹。
男堂主深吸一口气,乔复贵为一派之主,从未跟牠提过江为玉,可见对方哪怕手里真有点权力,也算不上什么棘手角色。连派中德高望重的老人,牠都能拿来杀鸡儆猴,江为玉更没什么可怕,牠先前态度客气,纯粹不想树敌太多,若真不给面子,别怪牠翻脸不认人。
江为玉再有本事,也不是掌门,牠不信江为玉为这点小事敢得罪掌门。
想到此处,男堂主底气更足了些,开口让江为玉归还扣留的衣服。
“理由。”
如果可以的话,江为玉不想多费口舌,可正如江岭所言——名不正,言不顺,她只能依托其她东西。
这下将男堂主问住。
牠心想,扣下东西完全是江为玉借题发挥,牠不问私自扣留的理由便罢,江为玉居然敢问起牠?
男堂主立刻反问,“师姐倒问住我了,我还不知师姐为何私自扣留那些衣服呢。”
“不知道回去好好学。”江为玉冷道,“你怎么进的青云派,这点规矩不懂?”
外头有人小声喊道:“卖沟子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