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逢假中,乐得自在。
除去三朝回门,余子归与童瑶一道去了归宁宴,其余几日,他们哪也没去,只腻在西院里头。
“热得慌!”童瑶推了推非要埋在她脖颈间的头,手中铺册险些拿不稳,“阿兄他们在曲平坊也有数日了,你真的不去吗?”
“方才撞疼你了?”那声音在琵琶骨处含糊不清,呼出的气息像股热流,顺着松散的衣襟往下,惹得童瑶一阵颤栗。
各说各话,她咬了咬牙,不想再接他的荤茬了,好不容易用瓦舍产业转移了注意力,生怕他又不分昼夜燃起兴致。
回门那日,他从庄家不知寻了什么消肿膏药,真的愈发不知魇足起来!
“……问你话呢?”童瑶没好气道。
她的轻颤从未逃过余子归的眼,他痴痴地笑,侧首吻了吻她白皙纤脖,那脉络有规律地跳动着,实在忍不住,他又伸出舌舔了舔。
“阿少!”童瑶差点弹跳而起。
奈何被他的大掌锢住了腰,动弹不得就算了,他的声音竟还敢委屈起来了?
“想进去……”
童瑶面颊红晕升得飞快,实在是气不过,她放下铺册,与那厮动起手来,又掐又捏,拳打脚踢。
最后再度变成她香汗淋漓。
余子归笑得缱绻,温柔香让人甘之如饴地沉沦,望着无力趴在他身上的人,他心软得一塌糊涂,收紧了手,想将她按到身体里去。
南黛南菱来更换热水时,已近午时。
望着屏风后交叠的眷影,她们相视一笑,又匆匆退下,近日夫人的沐浴理裳,五爷事必躬亲,不曾假手给她们。
余子归察觉到动静,估摸了下时辰,拨弄起她贴肤的乌发,不待水温渐散,他就将人抱出了浴桶。
先给她拭身穿好小衣,这才随意给自身套了件中衣。
他一手拿着她的中衣裙,单手抱着她坐在了侧凳上,贴着她的耳呢喃道:“午食后,咱们便去周游?”
童瑶已经懒得正眼瞧他,任由他服侍,她哑着音道:“何处周游?”
“先去渠邱邑,再绕往桥西镇,最后顺路归集镇,可好?”
本还恹恹的童瑶,眼中逐渐燃起兴致,她迟疑道:“真的?我们先去见阿兄?”
“嗯。”余子归应了声,将她的中衣理好,又拿起窄袖上衣和长裙,提起来看了眼花面镶边,这事他做得愈发得心应手了,她的衣物在他眼中都甚为可爱。
童瑶配合着伸手,“才归家半月,三哥去了渠邱邑,也没带上枝枝姐,娘会觉着我贪玩的。”
“和你们有何干系,自幼我便比兄长们都顽劣好玩。”
余子归已经为她更衣完毕,他转身去寻她的袜履和腰带,童瑶望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
待他将袜带提来,她坐在凳上环抱着他的腰,“我知晓你不是顽劣。”
他还未束发参军时,也不知奔波了多少都邑城池,做了多少持筹握算,又同多少人推心置腹。
念此,童瑶心中涌起千丝万缕难以诉说的心疼,可还未来得及再开口,就被余子归捏住了下颔。
“你再勾我,午食也别想吃了。”谁能禁得住她这般模样,更别论她还在蹭他的腰!
心绪煞那间烟消云散,童瑶瞪了他一眼,她心疼个什么劲,简直是起舞给瞎子看!
余子归哼笑两声,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眼中笑意愈发温柔,半跪下身子为她穿好袜履,系好腰带。
从衣桁上取过大袖衫递给她后,余子归这才开始整理自己。
“放心吧,那日你同娘说得那般大义凛然,她知你我心意,便不会往‘贪玩’那处去想,何况娘也从不拘束家中女眷,你看三嫂还能支摊便知晓了。”
童瑶挑选着稍后要佩戴的钗簪,从大圆铜镜内望他更衣,似是想到了什么,“噗嗤”笑出了声。
“那也不见得,香儿还是受拘束的。”
余子归挑了挑眉,应和笑道:“是,她才是最顽劣的。”
二人就这么说着话,很快穿戴完毕,童瑶唤外头候着的南黛南菱收拾些轻便的随行衣物,尔后才随余子归一道,往正房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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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邱邑,曲平坊。
暮色降至,莲花棚里间,裴士正随笔作画,陶瞻与余叔归对弈已久,陆瑾渊与余季归站在其后观弈。
“东夷的民俗礼节甚有特色,只叹愉悦光阴稍纵即逝,两日后,余百户可要同孤一道,归千户所?”
余叔归执棋落子,他笑了笑,“太子瞻还想归所?”
裴士与在画作上落了一笔,抬眸与陆瑾渊对望,舍间顿时有股风起云涌的味道。
陶瞻执棋许久,余家是余子归后盾,当属同谋,可余叔归这番话,又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他不动声色,落下一子,笑道:“孤欲与陶扶臼对峙,自是少不得新营助力,先前同孙侯,丁千户商议同盟,此事已定。”
“太子瞻知晓,东夷从南郡拔营,意味着什么?”余叔归复落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