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有种被嫌弃了的微妙感觉。”他好像很喜欢毛茸茸的东西,每个都捏捏才挂上去,“丽兹,不管他从哪儿来,既然他找到了你如果他不是傻瓜的话就会安分守己,其他的事你不用担心。”
“他会不会哪天就像艾斯他爸一样,突然抛家舍业买船出海十天半月不回来一次,”我把手里的口袋递给他,“他也说过要是不做医生的话就去做海贼——把这个挂门框上。”
“不可能,除非他疯了。”他果断回答,打开口袋掏出里面绿油油一团,“这是什么?”
“槲寄生。”我回答,“好像是从英国人那边传来的习惯,圣诞节站在槲寄生下面就要接吻。”
他拿着槲寄生看着我。
“你说假如你是我们院长,会愿意我跟别的世界线的你接吻吗?”我问他。
他脸上流露出犹豫和挣扎,最终摇摇头:“不会。”
“放心吧,我是俄罗斯人,不按英国人的习俗来。”我拍拍他的胸口,“把槲寄生挂上,我去给你放水洗澡。”带着一种恶作剧成功的愉悦感扔下他上了楼。
扔下是不可能的,他依然像条雪豹尾巴安在小熊猫屁股上一样跟了过来,在我身后靠着洗手池用存在感很强的视线注视我忙活。
糟糕,他不会是想干点儿啥吧?
我心里犯着嘀咕,往浴缸里扔了个泡澡球:“好啦,浴缸有点儿小,凑合凑合用啊。”
“随便吧。”他非常流畅地就脱了毛衣,又摘下脖子上挂着的挂坠盒,没等我欣赏一下上身那些熟悉的漂亮纹身,紧接着就脱了裤子跨进浴缸里了。
泡澡球还没完全化开呢。
我走过去拿起那个挂坠盒掂了掂,沉甸甸的,打开里面是两个人的照片,他的那张好像是从日常照上剪下来的头像,是一张表情很愉悦轻松的侧脸。而另一张,是证件照一样的大头照,外表看简直和我一模一样,只是头发梳得更保守些。
好神奇。
“不进来吗?”罗半躺在浴缸里,朝我歪歪头。
嗯,确实是想干点儿啥了看来。
我脱了衣服,把大黄蜂戒指和已经习惯了不离身的金钥匙摘下来放在他的挂坠盒边,站进浴缸里:“说了浴缸小嘛。”踢踢他的膝盖让他把腿收起来点儿:“腾点儿地方给我。”面对面在浴缸另一端坐下。
罗偏脸看着那堆零零碎碎,抬起手勾勾手指:“Room——Takt——”小金钥匙就飞到了他手上。
“这是什么?”他把玩着钥匙。
“钥匙。”我往肩膀上掬热水让身体适应温度,“钥匙齿可以转动自由排列,能打开我们家一百多个锁。”
“中间这颗白色的珠子是什么?”
“罗宾说是象牙。”
他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把钥匙原路放了回去。
我不打算逐一分析他的微表情了,把自己泡在热水里:“哇——大冷天就是该泡澡啊——”
罗嗯了一声算是附和我,然后就安静地泡澡了。
但是看着眼前已经变成粉红色的水里因为水光变得亮闪闪的蜜色肌肉和顺着肌肉线条起伏的黑色纹身,我安静不下去。
我有罪,真的,我太好色了,看着看着感觉脑子里的胃就开始咕噜咕噜响,偷偷看了一眼罗正阖着眼没看我,就悄悄爬起来,跪坐在他两膝之间,摸了摸他的腿。
哇,好丝滑,更加让人费解为何这个男人坚持不懈脱毛打理胡子但是却能放纵自己的发型肆意疯长,毛发还分三六九等有不同优先度吗?
“走累了吧院长,您这腿我可上了保险了,按摩按摩省得半夜抽筋儿啊。”扔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开始捏他的小腿。
“谢谢。”他微微动了下眉尾,传达出“我知道你有什么猫腻儿但我懒得戳穿你”的意思。
我一边捏,视线落在他胸前血红色的坠子上:“你的○环是谁给你打的?”
“除了你还能有谁啊。”他闭着眼,懒洋洋回答。
“连XP也是相同的哎!我给我们院长也打了一个!”
“你有好好给他涂药吗?”
“当然了,用了二十多支小牛凝胶,好贵的!”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Die Glückliche。”然后不再说话了。(幸运的人。)
我又悄悄观察他,顺着腿往上摸,多少有点儿意料之中摸到了笔直的沉甸甸的东西。
突然觉得很难过,鼻子一酸,眼泪就啪嗒啪嗒砸进水面了。
罗睁开眼,又叹了口气:“你为什么哭啊。”
“你看起来快枯萎了,”我抽抽搭搭地回答,“我想给你浇浇水,起码让你高兴一下……但是这样做我的罗会不高兴,我不能那么对他……”
他看了我一会儿,露出个苦笑:“你啊。”坐起身抱住我,捋着我的后背安慰我:“没关系的丽兹,不要为了这种小事哭,人不做○也不会死的,我不需要你做那么多。”
“真的吗?这样就可以了?”
“这样就可以了。”他笃定地回答,又歪了下头,“或者,如果你愿意的话,想摸也没关系,凭你喜好吧。”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抹了抹眼泪,搂住他的脖子在他颧骨那儿亲了一下,“可以给你提供一点儿健康绿色的服务哦——啊,对了!”想到临走时签收的那个快递:“有多弗朗明哥送的小玩具。”
这个更年长更荒芜的罗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