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比尔找到儿子·任务更新】
【任务详细:可怜的小羊羔,到底如何走到家破身亡。】
【任务奖励:杰克的斧头】
就算是把任务描述看出花来了,也改变不了任务待完成的状态。
阿瑞拉不明白。
比尔妻子珍妮的尸体也被发现了,任务的主语人已然命丧九泉,不管从何角度,这个任务都应该被画上休止符。哪怕完成了,这对教会来说也没任何益处,再来,所谓的任务奖励也不具备一定要拿到的吸引力。
在这个枪战横行的国家,使用冷兵器就等于赤手空拳与虎搏杀。
总之,这是笔亏本买卖。
“你确定这没有BUG吗?”
阿奇又恢复成往常平板直调的机械音:[没有任何问题。]
一声沉重的叹息从唇齿磨开,阿瑞拉蹲坐在帐篷门口扶着脸,神父陶德不知道从哪儿捣鼓来一架除草机,彼时正推着机器在草坪上大动干戈,倒是显得她这个没事做的教主分外悠闲。
说起来,红头罩真是性价比之神,主动加班,自己找活,不仅能拦下教会一应大小事务,还能在晚上端着枪充当保镖,尽管随着更多信徒加入,需要一天开上三场祷告会,他照样雷打不动地穿上神父服,没有一句抱怨。
她都快考虑改天用木头给他削一只奖章了。
“你好。”
一道男声忽然钻进耳朵,阿瑞拉闻声抬脸,少年伫立面前,细碎的额发被阳光镀上柔软的阴翳,薄薄铺陈眉框,一双蓝眼睛宛如海鸥渡海,轻快地染上蓝天的颜色。
阿奇发出一声短促的怪笑。
宿主装作没听见,呐呐开口:“今天的祷告会已经结束了哦?”
阿瑞拉一眼就识别出此人家境优渥,小少爷浑身散发受过良好教育的气质,更别身上的西服瞧起来昂贵,不管是版型还是布料都超出她二手店的便宜货百倍。
“我来晚了?”男孩听起来有点沮丧,“不好意思,介绍我来的人可能记错了时间。”
与他表现出来的情绪截然相反,可视戒指显示男孩正以平缓的速度冒出[生疑,警惕]。
阿瑞拉倒吸口气,试探性起声:“你该不会是红罗宾吧?”
“什么?”他像是吓了一跳,“你是说胸口画着蝙蝠的那群家伙吗?不,怎么可能,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讨厌他们,那帮疯子,成天只知道到处搞破坏,毁掉了我多少生意。”
[诧异,慌张,激动,警惕,冷静,警惕,警惕……]
阿瑞拉:“…………”
就算他装作花一般的大惊失色,这么活跃多变的情绪思维迄今为止也就红罗宾独一份,除了他还能是谁!
他百分百是那种在学校里表面对你和气,私底下已经拿巫毒娃娃扎了你数百遍的腹黑小子。
阿瑞拉一脸参透:
“你是不是每次被怀疑都会自己骂自己?”
提姆浑身僵硬,他就知道,他不该这么自大,让其他人来处理这件事才是上策,既然没法狡辩,可怜的男孩只能摸摸鼻头,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以前总是起效的,”他指了指阿瑞拉身边空着的长凳,“——可以坐吗?”
得到同意后,提姆坐进了旁边,与她保持半臂距离,他头次见人类拥有金色眼睛,不由好奇地多瞄了一会儿。
“杰森告诉你的?”
“陶德什么都没说,别什么都怪我家神父好吗,”她无语地斜了对方一眼,“对了,‘芬妮’,你查出来什么没?”
红罗宾复杂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转,“哪有这么简单,大小姐,只是一个名字连姓都没有,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叫芬妮吗?”
譬如史蒂芬妮也是芬妮。
阿瑞拉有些吃惊:“我以为你们这帮人都是无所不能,只要一个线索就能把对方祖辈十八代全都挖出来,电影都是这么演的。”
“你别总把狗血剧当生活,哈……我也只是擅长使用科技的力量,我拜托人帮我查了联邦警员的信息,今晚估计就能出结果。”
只有一个名字很难查没错,但是血液就不一样了,新泽西州法律规定只有留案底的人才会将DNA收录数据库,他并没有查到阿瑞拉的信息,不啻如此,从血液分析报告来看,她的生物序列也没有异样,起码不会是变种人。
除完草的劳作男人姗姗来迟,尽职尽业的神父连干体力活都没脱下系统量身定制的制服,袖口挽到小臂,敞露肌肉紧绷的线条,额头敷着一层细汗,走近便能感受到直逼鼻尖的热度。
阿瑞拉连忙送上水壶和毛巾,报以讨好的微笑。
“辛苦辛苦,看起来确实整洁多了。”
陶德的蓝眼睛几乎将二人同时射穿,莫名一副抓住老妈或者恋人偷情即视感。
他接过毛巾擦了把汗,随意挂上脖子,一些生活细节总是能表现出一个人平时受到的不同教育,比如阿瑞拉会用水壶的杯盖当做杯子使用,而杰森只会旋开盖子,拿出喝酒的气势仰头牛饮。
“我记得我把你的东西都丢掉了。”
他在“东西”一词用了重音。
提姆皮肉不笑回应:“是她邀请我来的。”
接收到神父转火过来、不可置信而受伤的眼神,阿瑞拉猛一哆嗦,舌头险些打结,匆匆提高声音增强气势:
“你俩都别这样看我,在场三人没人背叛谁好吗!又不是在拍007,这里没人是詹姆斯邦德。我不过是犯了和我妈妈同样的错,把家钥匙发给了不该给的人!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
一口气念经般速读,她猛地吸了口气,拳头攥得泛白,试图转移仇恨,扯着嗓子把问题丢回给陶德,“况且那天把我丢给红鸟的不是你吗!”
“是红罗宾。”他竟然还有心情纠正。
阿瑞拉瞪了少年一眼,默默对红罗宾的不仗义记下一笔。
随着日子过去,陶德越来越倒向先前与企鹅人玩速度与激情的红头罩,起初将奉献金(大部分是企鹅人以及追神父的美女给予)归纳进一张以他名义(根据本人承认)的卡内,掌管着家中财政大权,现在甚至会在阿瑞拉试图花钱买双层蛋糕改善生活时阻止她,要知道,在刚开始那俩天他还从未置喙,以她的意愿为大。
种种反差表明圣典的洗脑效果正在失效,假以时日,他就能完全恢复个人思维。
先不提陶德究竟会不会在清醒后报复他,但红罗宾绝对不会作壁上观。
陶德被她的指控说得一噎,半天接不上话,腹黑小子一边在兄弟的眼刀中憋住笑,一边吐槽:“你的确该少看点电视。”
再这样下去她再搬出五十度灰作为比喻,提姆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好不容易遏住笑意,提姆清了清嗓,眼神飘向二哥,“所以是真的,你的确改了性,我还以为你吃错药。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某人已经和神谕哭了三次了。”
“……”杰森摇摇头,某种意义上,史蒂芬妮与阿瑞拉或许能变成躺在床上说闺话的青春好友,戏精总会散发无处安放的想象力,“借了本书。”
提姆也没多问,他知道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隐情,但他亦深知对面这个喜欢用枪说话的离群之鸟肯定不会道出真相。
他随口换了个话题,“所以你们找乔尼的原因,只是因为你们认识比尔。”
少年的蓝眼睛洞向教会帐篷,蔚蓝的眼珠愈发阴沉;布鲁斯肯定会因为这个不高兴的,他对宗|教的态度并不好,尤其是搞成互助会式的教会。
提姆小时候听说过,曾经有狂热宗教火烧了韦恩企业,现在又有新兴的神秘宗教,杰森还参与其中,布鲁斯会气疯的。
阿瑞拉拧好保温杯的盖子,把它放到手边,“乔尼是我们的信徒,他求助过我们。”
“可他之前表现得不像你很熟。”
“谁知道,”认知眼镜的失效代表她说了一些被比尔识破的话,金发女闭口不提真相,另起话头,“与其纠结这个,不如想想什么样的人才能绕开GCPD的监管,将炸弹送到比尔手上。”
她有点受够红罗宾一秒八百个小心思了。
他的盘问总让她想起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