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张口闭口就是杀人?”我十分不理解,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她总是沉默,又神秘。
“你杀人,你会因此而死,我才能完成我的任务。”她说。
“如果我杀人之后没有死呢,就像三年前那样,你的任务就是要我死吗?”我问。
“你觉得人是什么样的?”她突然反问我。
“什么?”问得模棱两可的。
“我觉得人之后会怎样,生下来的时候就决定了,不管受到了什么从他人或者环境以及社会的影响,人的本质从未改变,不过是添彩罢了。”她自顾自地说。
“你说得对,”我说,“人或许会因为外界的影响而改变做法,但一个人的想法总不会改变的,我们看到相同的事,我们产生不同的想法。”
“卡塔琳娜也承认这点,但是她却认为人是住在一幢由外人堆砌起来的房子里,我却认为人是从一块石头里来雕出自己要居住的空间。”麦法兰把这个话题延伸下去了。
“所以呢,你要表达什么?”我说。
“所以你必须死。”她总是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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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很认真呢。”古斯塔夫·伯格正在监工,他对此十分满意,因为我只能用右手拿小巧的园丁剪去修那些灌木,所以这显得我细致又有耐心,给伯格先生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谢谢,”我礼貌地回答说,“这些花是您新栽的吗?几乎都没有受到什么虫害。”
他被我夸得很高兴,笑眯眯地说:“这个经济不景气的日子里,虫子也活不下去。”
我也随着笑了笑,没去附和他的话。
打理花园耗费了我两天的时间,之后我便可以休息两三天,正巧有闲心去学校看看。
那节课讲的是法律哲学,学生们对此表示很激动,他们都有着对法律的极高追捧,讲师也很兴奋,自由讨论环节变成了对正义与邪恶的辩论赛了。
我一个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这堂课正好可以用来糊弄姨妈,当我正握着笔发呆时,一个学生来到了我这边。
“兄弟,他们都在宣传公平正义和自由平等呢!你为什么不参与一下?”
“谢谢,但还是不用了,我对此留有自己的看法。”我尽量压低声音。
“那你说说你的想法呗。”看样子他是铁了心要和我争论一下了。
“你觉得杀一个人是犯法吗?”我问。
“当然,”他有些轻浮,“从法律层面来说,不管好人坏人,杀了人就是犯法的。”
“杀一个人就相当于救了一群人呢?”
“那也不行吧……”他有些犹豫了。
“一个侵略的士兵……”
“你这是法律还是文字游戏啊!”他急了,拍桌子打断我的话。
“那我换个说法,杀了人还是好人吗?”
“你在说什么?”他盯着我。
“什么是好人?”我又问。
“……”他有些怒火中烧。
“我没说主语是一个人。”
他正在快速思考,以便于在这上面打败我,来承认他的理想世界。
“我想说,好人是愿意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那么一个好人为了很多人而杀了一个人,最后当然是被捉,他怎么办?”我把笔放下。
“人道主义!法院会为此减刑的。”他总算是放松了一点,“相信法官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