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儿未曾想过小姐,竟如此关切武公子,若是小姐将这功夫花在了咱王爷身上,那才是正理呢。”
听了此话,苏玉柔正咽着的一口茶水,险些被呛的喷了出来。见其慌忙取出绣花丝巾在唇上点了几下。
“樱儿,你不知,有些人无情,便是无情。咱自个儿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不必去捂那怎也悟不热的冷石头。
至于武思齐,只是现下落魄了些。之前我与玉峰也屡次得罪,还是诚心相交为好。”
“樱儿知晓了。小姐,咱这国都女子皆为出嫁一月后需回娘家。这已然过了月余,王爷前日里贯推脱着有事。
总不能这女子出嫁俩月还没归宁吧?你让这都城中的人,怎么看咱呢?众人会如何议论小姐?小姐你淡然处之,那咱老国相和夫人的脸面往哪儿放啊?”
“该要的场面还是要的,那便再与夏侯渊明说下此事吧。”
樱儿见苏玉柔此刻松了口,当下便面露笑意。
“子轩见过师嫂。”
两女子闻声而视,见那白袍男子郑子轩掀了无尘长袍,缓步踏入小亭之中。
“不知是否打扰师嫂雅兴?子轩可否在此一叙。”
苏玉柔见是郑子轩,便面上浅笑,直言道。
“五殿下何须多礼?正好我从玉锋处寻了那上等六安瓜片,若五殿下有此闲情雅致,便可坐下同饮吧!”
“谢过师嫂,那我便叨扰一二了。”
郑子轩行了下礼,颇有君子之风的款款落坐于雕花石凳之上。
此时,六安瓜片之兰香亭内四溢。
小酌了一口,见其称到:“此茶甚为甘醇,确为极品。但此茶需有极佳的烹茶手艺,不知茶艺是出自哪位高人?”
“五殿下,正是我家小姐。”
苏玉荣面露怯色:“粗鄙之姿,怎配得上高人二字?”
忆起几日前顺美斋之事,又言:“那次在酒肆有幸得到五殿下相助。说来苏玉柔也是有一番难言之隐,男扮女装颇为无奈。此事未被殿下拆穿,尚给玉柔留着脸面。今日便借此茶水敬殿下一杯,聊表感谢之情。”
“那日只是碰巧而已,师嫂不必挂于心中。”郑子轩一饮而尽,将茶杯轻放于石桌之上,看向对面女子。
见微风拂来,将这亭中之曼纱轻轻吹动,那坠于曼纱上的金铃清脆作响。
二人至此皆默不作声。
虽说这郑子轩上一世对己颇为有礼,但毕竟他与夏侯渊明的关系深厚,与他多言我又有何益呢?
苏玉柔心中思索此处,除了聊表感谢之情,亦无深切恳谈之意。
郑子轩用眼瞥到石桌上方才苏玉柔手中那枚玉佩,便道:
“师嫂,此玉佩质地极佳,该是名家所琢的,唤为蝶恋花舞。子轩我未说错吧!”
“不错,五殿下眼力甚好。”
此刻见男子尴尬的摇了摇头,笑语言之:“呵呵,师嫂说笑,子轩哪里是眼力好,自是之前见师兄常将此玉佩挂于腰间,才识得的。师兄所心爱之物,自然是馈赠给师嫂了。”
“确为某人心爱之物,但并非为馈赠于我。”
“师嫂这是何意?”
苏玉柔心知凭其与夏侯渊明素日之谊,自己为冷宫王妃,他郑子轩亦可不知?那夏侯渊明于己无情,他郑子轩亦可不知?既如此,自己这脸面也无需再费力装点起来了。
“苏玉柔直言,五殿下莫怪。王爷与五殿下甚为交好,怎会不知于王爷心中无我一席之地,皆我一厢情愿,这玉佩又怎的会赠送于我?只因我算计得来,亦该物归原主了。”
郑子轩确实未料到,苏玉柔会说出此番话来,心中一颤,竟有些呆愣住了。
苏玉柔请赐御婚之事,这都城之内弄得满城风雨,有几人会不知?只是眼下面前这女子竟如此而言,想必是近来备受冷落,便心生退意了吧?
郑子轩是何人物啊,自然是大场面见惯了的,怎会让对方看出自己心中所想,那表情瞬间又自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