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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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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隋妤君的僵硬,元襄之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无数寒光扫去:“手下败将,折阙之毒不过如此。”

他缓了一会儿,忍下气血紊乱的痛苦:“据我所知,长公主暗杀谁皆有手令,你可有手令?”

黄钺一噎。

长公主没有给他手令。

“长公主都不与我计较,你计较什么呢?还是你要报四年前我打败你的削指之仇?”元襄之说完与隋妤君相携离开。

他不在乎黄钺如何想,小郡王更是与他无关,当下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要解释一些必须解释的过往。

黄钺呆呆地对上小郡王澎湃的怒意,忽而明白过来,苦笑着叹息,原来长公主给他毒药折阙却不给他手令是什么意思。

小郡王还未想好如何处置黄钺,命人看好他,丢了剑去追人,在别院门口见到二人的身影,犹豫几番喊道:“隋姑娘,我们的约定还作数吗?我可以回京请母亲帮忙……”

在星月晦暗的夜里,风吹得檐下的灯笼晃动,送来女子决绝的声音:“小郡王,我从未想过答应你。”

外头的洪水晨间退去,学生们给他们递了口信,说他们搬回客栈了。城内经过了一日的晾晒和百姓的清扫,地面恢复如初,但沿路洪水淹没的痕迹清晰可见,树干上、门板上、石墙上一道道水痕不知何时才能褪去,也许三两天,也许半个月。

这条回客栈的路他们是第二次走了,一路上安静得过分,元襄之想开口说些什么,只是一张口便咳了起来,引得肺腑生疼。

隋妤君扶紧了他的胳膊,低头看路上两人像是依偎在一起的影子:“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过了一会儿,“元襄之,永受嘉福。”

声音细碎带了哭腔,一不小心会像尘埃般散在泥土之中,但落到元襄之耳畔,又似划过心间的粗粝石子,磨得既酸且涩。

永受嘉福,是他在画像上落的闲章。

在郑府时他为她作画来赔罪,画了两幅,记录春景。

当日他藏了私心,只带了这个闲章,不曾留下姓名,暗自予她祝福。

别院,黄钺一脸颓色跪在地上,小郡王在审问他。

“四年前是怎么回事?姓姓元的怎么知晓母亲的习惯?”

黄钺抹了一把脖颈间的伤口,一手的鲜血,划得不重,小郡王到底是不敢伤他,他随手在身上擦了擦,说起了旧事。

“四年前,有个高手多次夜探长公主府,他武功高强,我们没人抓得住他,直到长公主出现邀他进书房议事,那时我才看清他的样子,是才入翰林院的元襄之。”

他的气质干净青涩,与出入长公主书房的其他官员十分不一样,没有半分谄媚、一丝油滑。

“他最后一次来长公主府是七月十五,长公主照例在书房等他,可他竟想刺杀长公主,我当即冲进去,与他交手时不慎削去一节小指。”

那晚元襄之在腰上藏了把软剑,银白的剑身只差一点就刺进长公主心脏,他挥刀拦下时瞥了一眼长公主,长公主不恼反笑,他以为长公主是在笑元襄之不自量力。

“长公主说可以答应元襄之的要求,但是要他服下折阙。”黄钺说到这里停顿了,他亲眼见到这个年轻人毫不犹豫喝下长公主递给他的毒酒,酒杯一扔,翻墙而走,此后再不登门。

他以为这个人会被折阙渐渐折磨死去,没想到他居然活了下来,没人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但无论是什么办法,余生只会活在痛苦当中。

可惜了那身好武艺。

“你用自己的性命与长公主做了交易,让她不再插手明德书院复开之事?”隋妤君问道,替元襄之换了张湿帕子。

他们一回到客栈的房内,元襄之毫不意外地发烧了,吐了好几口血,吓得冯久年以为他快不行了,端来纸笔请他写遗书。

隋妤君苦笑不得,连忙让葛潇潇和梁其文把冯久年带走。

元襄之躺在床上,两颊烧得绯红,甚至眼尾也染上了胭脂色,他眼睛一刻不离隋妤君,把旧事讲给她听,讲一两句便咳一声,叫他休息也不听。

隋妤君只好把装冷水的铜盆放至床头的矮几上,坐到床边,俯下身子听他说,这样他轻声说话她就能听到,无需费多大力气。

湿热的气息在耳边,入耳的声音轻柔却锋利,听得隋妤君也疼。

“明德书院复开最大的障碍不在皇上,而在长公主,当年是她亲自带人封禁的。”

“长公主知道我的身份,以此做要挟。”

“祖母遗愿,我誓死达成。”

“她以为只要祖母没了后人,明德书院便不成气候,可惜啊,我是个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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