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影的经纪人曹石在开年开工后,递交给他一个剧本,名字叫《骄阳》。
梁思影越往后看,越是眉头紧皱,因为这是一部同志片,拍摄性质为网剧。
他奇怪,怎么会要他拍这种片?
但他也不好意思问。
他不善于拒绝别人。
直到左明发现他眉眼间的不开心,问他怎么了,他将这个剧本的事如实告诉了他。
“剧本在哪里,给我看看。”左明说。
梁思影说:“在办公室,我去拿。”
左明阻止他,示意一个眼色给卫宣,卫宣明白,马上出去打了一个电话。
五分钟后,梁思影的经纪人曹石手拿剧本《骄阳》出现在左明办公室。
卫宣一把抢过曹石手里拿的剧本,恭敬地呈送给左明。
左明翻阅,越往后翻,神色越是冷峻,乃至于生气、愤怒。
看完之后,他将剧本甩在曹石脸上,冷厉问:“这是谁给你的?”
曹石吓得战战兢兢:“明总,是我一个导演朋友给我的,听他说——”
左明果断按住他的话,命令道:“将他叫来,说我要见他。”
曹石只好打电话叫他过来。
一刻钟后,一个半秃顶的男人,喘着粗气赶来,正是曹石的导演朋友乌涛。
他一眼瞥到被摔在地上的剧本,意识到大事不好,马上解释道:“明总,这个剧本是从一个网站上买来的小说改编的,现在好多人都喜欢看这种类型的。”
左明冷问:“好多人是多少人?”
乌涛一时哑口无言,他说不出具体数字,但从那个小说的阅读量来看,至少女性的受众群体还挺多,而且梁思影的形象很符合角色,如果出演的话,必然很火。
“怎么,说不出话?”左明显然已经非常生气,他怒火中烧,眉目紧皱,提起乌涛的脖子,将他狠狠掐住,“他妈的,我们浪腾是很贱的公司吗,需要你这个垃圾烂俗剧本撑场面吗?!”
在一旁的曹石第一次近距离切肤地感受到这位严厉总裁的怒火,他感到大事不妙,不该没经过报告就私自将剧本给了梁思影。
好后悔!
左明一脚将乌涛踹在地上:“你鼻子上长的两窟窿是长着好玩的吗?!没用的话,要不要我替你扣下来,啊?!我们梁思影拍你这种戏?!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浪腾穷到去卖//腐卖//肉??!你他妈是不是想毁了梁思影?!”
说完,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掐住乌涛的脖子,硬是想生生地把他掐死。
“明哥!”见状不好,梁思影急忙阻止左明。
“哼!”左明冷目微闭,卫宣很有眼力见地将地上半死不活的乌涛弄了出去。
卫宣折返回来,左明命令道:“把娄河叫来。”
娄河战战兢兢地来到左明办公室,他是策划部经理。
“你是怎么培训人的,嗯?这种剧本我们浪腾接手过吗?”
娄河捡起地上的剧本,回:“明总,没有。”
左明无比冷漠发出决定:“娄河你把关不严,培训不力,连降三级。至于曹石,把他的工资结了,逐出浪腾!”
娄河真是恨死了曹石,他好不容易爬到经理的位置,一下子又被打回原点,要知道升职堪比难产,难得要命,他真是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把曹石生吞活剥。
等两个人一起被卫宣赶出办公室后,娄河当即趁无人将曹石骗到卫生间,愤怒地打骂他一顿才解气。
事情处理完,左明决定道:“思影,你以后所有演戏的剧本,我都要亲自审核。”
见梁思影不说话,左明将他搂在怀里:“嗯,小孩,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大动干戈了?”
梁思影诚实点头。
左明却哈哈大笑:“小孩,记住,你要做一个可持续发展的优质演员,你跟他们都不一样,只要我在一天,浪腾还在我手里,我不要你为了流量、市场而折腰,这是我给你的底气。”
这一刹那,梁思影心里百感交集,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为自己考虑得如此长远。
他自己都没想到的事,他全部为他考虑到了。
“明哥。你对我真好。”梁思影小声嗫嚅,内心感动不已。
“乖,小猫。”左明细吻他的鼻尖,摸他的脑袋,“思影,有一天,当你不再需要我时,你就真正长大了。”
他捏小猫的下巴,一张富有轮廓的小脸,怎么看他怎么喜欢,简直像一块透亮明净的翡玉,怎么把玩都不够尽兴。
他强忍住身体涌上的冲动,在他耳边用低沉富有诱惑力的嗓音道:“小孩,晚上在天泽等我。”
夜间,豪华总统套房弥漫暧昧的情味,床板激烈咯吱作响,黏腻的汗与汁液交织,揉杂。
梁思影从最开始的抗拒,到缓慢接受,从委身于左明,到享受于左明。
外界的人都知道,他被左明包养,他自己也这样认为。
他是左明的掌中物。
但更多的时候,他产生了似是而非的幻觉。
在这个英俊挺拔的男人将自己狠狠刺穿没入其中的每一夜,他被他霸占,继而被征服。
左明于他而言,越来越不一样。
他有点贪恋上了他。
在梁思影生日的时候,粉丝们热热闹闹地集体为他庆祝,他感恩地开了一个直播,感谢她们。
与以往孤单生活不一样的是,除了热情的粉丝,现实生活中的朋友也给他发来了祝福,层层叠叠的生日祝福满天飞,挤满了微信对话框。
他前所未有地惊讶,原来他也能有这么多朋友吗?原来自己也能被别人记住、关心吗?
与以前被江漾声禁制束缚的封闭生活圈截然相反,他现在,充实,自信,正在感受世界的奇妙与精彩纷呈。
有一个人没给他发来短信祝福,他等了一天,也没等来左明的生日祝福。
但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
他只是被他豢养的宠物,只能巴巴地被动地,等待他的爱摸。
妈妈丰藤园打了一个电话给他,让他回家,说是要为他庆祝生日。
妹妹也回了家。
母亲之前在左明的联排别墅住,修养半年后,身体好转,于是梁思影将自己演戏攒的钱在离梁思月上学学校外的三公里外买了一个民房,四楼,采光好,通风,且安装了电梯,既安静又方便。
母亲习惯性地为钱发愁,梁思影向她解释说是演戏赚的,不是借贷,让她别担心。
梁思影才知道,演一部戏原来赚钱这么多,他一部《剑尘》拍完后,拿到手的钱就有七位数,这可是普通人奋斗一辈子才能攒到的。
他唏嘘,感慨。
不久前他还在因为没钱救妈妈的生命而忧心如焚,现在他有了钱,也倒很淡然,或许从小穷惯了,对于钱,他也没多大的欲望与冲动。
他唯愿妈妈、妹妹一切安好。
这就足够。
晚间,妈妈丰藤园做了一大桌子菜,妹妹梁思月提了一个大蛋糕回来,梁思月将蛋糕帽戴在梁思影脑袋上,激动道:“哥,生日快乐!快许愿吧!”
梁思影闭目,许了一个愿,随后吹灭蜡烛。
“噢耶,哥哥我给你切蛋糕吧。”梁思月眼睛不停地盯着粉粉嫩嫩、溢满香气的蛋糕,口水直流。
梁思影无奈地笑笑,随她。梁思月将蛋糕分块,递给哥哥一块,妈妈一块,剩下的一大块则是她自己收入囊中:“嘿嘿,好香啊!看看这巧克力,看着就想吃。”
妈妈提醒她:“思月,你别一口气全吃了,留着点明天吃。”
梁思月乖巧道:“嗯好,妈妈。真好,我们一家人在北都市有了窝,这多亏了哥哥。”
梁思影说:“思月,先吃饭,蛋糕留着迟点再吃。记住你是高中生,还得做作业。”
“哎哎好吧好吧。”梁思月一听到做作业,头疼欲裂,不满地嘟起嘴唇,“哼,哥哥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