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越泽语气加重,对嘉卉厉声道。
“你说什么?”嘉卉眉头紧皱,满眼皆是失望。
“我让你向若卿道歉。”越泽沉声重复了一遍。
嘉卉红着眼眶怔怔地望着越泽,最后用力瞧了我与鸣渊一眼后便提起裙边跑了出去。
我踉跄着步子,不顾他人尚在看戏私语的目光,往楼上走去。经过越泽身旁时,他低声唤住我:“若卿。”
我强颜欢笑着:“嘉卉更重要。”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落不下来,难受得胸口发闷。我拖着步子,艰难地踏上楼梯。鸣渊不放心,一直默默跟着。
“你放心,我没事,不用管我。”我有气无力地对他说道,“抱歉,本无意牵扯你的。”
我的话似乎触碰到了他,只听他沉声道:“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声音虽低,语气却重。
我惊诧地望着他,明亮透彻的眼眸里是不满,生气与怜意,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我看不清的情感。
“因为我们是朋友。”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回避了我的目光。
终于,他还是缓缓抬起手,为我捋开颊边湿润的发丝,用指腹轻柔地触碰我红肿的面颊。
我努力对焦瞳孔,心下释然,对他一笑,可呼吸却愈发急促起来,只能用残存的一丝力气对他道:“鸣渊,谢......谢谢......”
眼泪顺着眼眶不自觉地流淌,刚要抬手拭泪时,却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耳边回响着鸣渊一声接一声的呼唤,只感觉自己被他猛然抱起,进了身后的房间。
再次醒来时,已是在医院的病房内。
转头一看,发现沈城轩正紧握我的手心而眠。他靠在床边,衣服也未换,虽睡着了,疲惫却显而易见。
我静静躺着,就这样看着身边熟睡的沈城轩,不忍心叫醒他。
可没过多久,他便醒了过来。
“你醒了?”他惊喜地坐起身,一手去摸我的额头,另一只手则摸着我已消肿的面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疼么?”
我摇摇头,问道:“姐姐呢?”
他双手握住我的掌心,说:“她守了你一夜,我让她先回家休息,等你醒了再告诉她。”
“饿么?”没等我回答,沈城轩便起身倒了热粥。
我轻手拽住他的衣袖:“你应该也累了许久,多休息会吧,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傻瓜,我不累,只要你没事,我做什么都不累。”他反手握住我的手心,轻柔地捏了捏。
“鸣渊......他还好么?”我犹豫着,问得小心。
“他没事。”
沈城轩的语气并无异常,他低头吹了吹手中的粥,将我扶坐起,小心翼翼地给我喂粥。
本有许多话想问,想想还是做罢了。
“若卿。”姐姐三步并两步地走向我。
“姐姐?”
望着泪眼朦胧的姐姐,我生了不少愧疚,怪自己又让她担心了。
“等会儿我便回来。”沈城轩放下粥,起身出了病房,出去时贴心地关紧了房门。
姐姐来到跟前,拉起我的手柔柔握着。
“姐姐,昨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鸣渊还好么?”我反握姐姐的手。
“昨夜,你昏厥之后,是唐七少陪在你身边。不料,当他把你抱进房间休息时,却与你一同被锁在了屋子里。我那时刚刚知晓你与嘉卉的事,便急忙来找你,可怎么找都不见你的身影。”
“后来,我遇见跳窗而下的唐七少,才明白你出事了。”
“当我随他来寻你时,不料叶家小姐早已率先领人撬开了房门的锁,当时四姨太和沈二少也在,送你到医院的也是沈二少。”
姐姐轻抚我的发丝,接着道:“接诊的是沈家大公子,说是还好送的及时,只是轻度昏厥。”
我垂眸敛眉,心下明白过来。
“若卿,究竟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如何会昏厥?”姐姐皱眉问道。
我重展笑颜,对她道:“姐姐多虑了,我这几日本就身体不适,昨夜又贪杯念酒,难免出此意外。”
此时,只听门外传来叶清南的声音。
“城轩,你为何不相信我?昨晚的事我根本不知情,我也不知道为何她会无故昏迷......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叶清南的声音卑微低软,话里话外皆是无奈。可我没有听见沈城轩的回复,只有叶清南一声又一声的“城轩”,已见了哭腔的呼唤。
许久,两人都没有了声音后,我对姐姐道:“姐姐,我想单独见一见叶清南。”
“好,我替你唤她。”姐姐起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