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眉蹙起,紧张地瞧着我。
见他这幅模样,我眼眸一弯,忍不住笑出声:“感受到自己多了一个弟弟。”
沈城轩如释重负一般,再次笑了起来。
突然间,他伸手挠向我的腰部,气急败坏地说道:“笨蛋,真的被你捉弄到了。”
我躲闪不及,本就一向怕痒,被他逗得咯咯发笑,笑声止也止不住,整个人缩成一团倒在他的怀中。
害怕他的再次进攻,我急忙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
沈城轩放过了我,一双笑眼弯弯,帮我打理起凌乱的发丝来。我面对他,却无法与之平视,便盯着他的下巴瞧,想着他冒胡渣的模样会是何种样子。
“沈城轩?”
“我在。”
我抬头,直视他的双眸,言语认真:“我与鸣渊,始于姐弟,也只会止于姐弟,你明白么?”
他没有立即回应我,不知是不是怔住了,眼睛一直瞧着我。
忽然,他俯下身,缓缓向我靠近,轻声在我耳边说道:“傻瓜,我知道了。”
沈城轩的呼吸浮在耳边,挑拨着神经,我不禁缩了身子往后倾去,小声道:“还以为你不相信我。”
“我说过,你说的,我都信。”
说话间,他越靠越近,不知不觉间将我逼到了车门处。
我察觉到他眼眸中的异样与燥热,急忙扭头避开他,说:“那就好,我该走了,再见。”
他火热的掌心落到我的手腕处,阻止了我想再次动身的想法。只听“唰”的一声,车帘被他一手拉上,整个人也被他禁锢住,逃无可逃。
背脊抵在冰冷僵硬的车门处,理智与情欲厮杀博弈。此刻,我担忧的不是他,而是担心自己心底深处的欲望会再次被眼前的男人唤醒。
然胜负未分,吻先至。
沈城轩伸手护住我的脑袋,低头吻了上来。
他的吻缠绵漫长,在试探中一点一点加深了力道,与我的呼吸彼此交织。我软了身子,如过电般颤抖着,瞧着他的认真,随他缓缓闭上了双眼。
与他交吻的我,一边抗拒着,一边情不自禁地迎合着,羞耻与激情相交,冲昏了头脑。
转眼间,天旋地转,不知怎地便坐到了他的腿上,我双膝弯曲,敞开腿跪坐在他的腰间。他睁开眼,轻咬我的唇瓣,最后停了吻,与我四目相对。
我的眸中溢满水光,竟渴望起他的吻来。一时惊诧于自己欲求不满的诉求,难言羞涩,忙低垂眼睫,不再瞧他。
沈城轩嘴角上扬,笑了笑,抬手抚上我的脸颊,目光流连至唇畔,再次吻了下来。他按住我的腰,掌心用力,将我推往自己的下腹,挺身贴了上来。
他的火声势浩大,全身上下烫得惊人,反倒唤醒了我最后一丝理智。
我逃离他的吻,低喘着问道:“你要冷静一下么?”
“冷静不了。”
他仰头捉住我的唇,迫不及待地将我再次淹没。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连带着他的吻也愈发激烈迫切起来。
他以吻探索我,从唇瓣一路吻向鼻子,眉眼,耳垂,最后落到敏感的脖颈。身上的禁密之处似乎被他寻到了钥匙,每一处毛孔都开始欢呼雀跃起来。
不止吻,探索我的,还有他炽热的掌心。
迎合他的,不止心,还有我的身子。
白昼将尽未尽,黑夜将至未至。傍晚时分,温柔至极。
两人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竟是无人动弹。沈城轩低着脑袋抵在我的肩膀处,双手围绕在我的腰间。
我挪了挪身子,双手扶在他的双肩上,借着暮色说道:“天黑得快,总不好让阿浩一直等。”
他依依不舍地抬头看我,伸手在我鼻尖上刮了一下:“好。”
下车时,我不小心打了个趔趄,沈城轩焦急地扶住我。
我握紧他的手臂,言行不一:“只是脚麻了而已。”
他笑:“怎么不早说。”
我红了脸,垂下眼眸,不搭理他。
再次抬头时,瞧见了幼宁的身影,她正从府中走出。我神情一变,立马松了沈城轩的手,有些慌张地去瞧幼宁。
沈城轩见我如此做,生了些许不满,反手握紧了我的手。我转眸,向他投去乞求的目光,最终,他无奈放了手。
我走向幼宁,尽力敞开笑道:“幼宁?”
幼宁很快察觉出不对劲,急忙搀扶我:“这是怎么了?”
我抚上她的手:“一点小伤,不用担心。”
她看了看我身后的沈城轩,欲言又止。我心中忐忑,不知她看见了多少,甚至不敢细细揣摩此刻她面上的神情。
我调整情绪,对她笑道:“可不可以扶我进去?”
她点头,转身扶住我。
我回首望向身后的沈城轩,他站在风中,没有跟上来。我艰难地朝他挤出一个笑容,以作无声的感谢,之后便再次回了头。
进了屋后,我问道:“方才我才从唐公馆出来,你没有等很久吧?”
幼宁扶着我坐下,摇摇头:“没提前告知一声,便前来找你,不怪我多等。”
我笑道:“我不也一样,不喜欢提前告知。”
她掩嘴笑着:“我今日找你,是想谢谢你。最近,学堂里已经多了不少女学生,多亏了你帮忙。”
“朋友之间,谈何感谢?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况且唐暄小姐的功劳才更大。”
幼宁此前一直在为招生的事发愁,后来我和唐暄聊及此事,她便借自身优势,动员工厂里的女工,说服了不少工人将自家女儿送往幼宁的学堂读书。
幼宁握住我的手:“你说得对,唐暄小姐我是一定要谢的,不过你我也不能忘。”
笑意将她的眼眸渲染得格外明亮,唇边荡开两个清清浅浅的酒窝。
我犹豫着,开口道:“其实今日......”
她笑意不减,拍拍我的手道:“我们是挚友,你忘了么?”
“是......我们是一辈子的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