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景珩没注意到她,邹雨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棉花塞回耳朵里。
“皇后累了吧?回去歇歇。”
“是。”邹雨莲小跑回了坤宁宫。
翌日,紫宸殿。
萧景珩端坐龙座上闭目养神。
“陛下,边关凶险,您若御驾亲征,恐有性命之忧啊。”孙定疆道。
边关的确凶险,不仅黄沙漫天,还常有商队或军队莫名消失。
作为皇帝,萧景珩断不能去那等地方征战。
况且,孙镇远执意去玉门关,已经把孙定疆气得头疼。
“楚国公不必担心,此去亲征,重要的是寻找皇姐。朕自有安排。”
“皇后知书达理,就让皇后协政,有皇后在,朕就放心了。”
邹庆暗喜。
邹雨莲协政,他们邹家就能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翻云覆雨。
执掌大权,岂不是指日可待?
“朕不日便亲征,已留有密旨,众卿按密旨行事即可。”
“退朝。”
“两个时辰,只说了这些?”邹雨莲狐疑。
“皇后娘娘,陛下真就说了这么多,属下一字不差都转述给您了。”青珏答。
“罢了。”邹雨莲摆摆手,侍卫抬出十几箱银子:“你若是把事做好,这一千两银子,就都是你的。”
青珏看着银子两眼放光:“娘娘放心,属下一定照办。”
邹雨莲拿起茶杯喝茶:“你与静浣少时相识,也算是两小无猜。”
“事情办好了,本宫就将静浣许配给你,可好?”
静浣害羞垂眸:“娘娘您……”
青珏心里快要乐开花。有钱有媳妇,这泼天的富贵也是到他身上了!
“娘娘,不好了娘娘,陛下急召英王殿下,要将英王殿下升为摄政王,与您共同协政!”
邹雨莲早就料到,萧景珩断不会把协政之责单单交给她一人。
看来这协政皇后,不会当得如此顺利。
“什么?!陛下降邹栋为壮武将军,又升田瑾禾为忠武将军?这是何意?”
邹梁靠在躺椅上,冷不丁地说道:“陛下这是要抬升孙氏和田氏,以限制皇后在宫中掌握的权利。”
“不仅如此,陛下还升孙定疆为齐国公,恢复其夫人文昭君当年镇西侯的旧职。太后都被陛下幽禁。传闻,英王和王妃已被陛下急召回京。”
“唉,这朝堂,要乱呐——”邹梁感叹。
“那是你亲妹妹,你对她竟丝毫不闻不问。你怎能如此冷血无情?”邹庆愠怒。
“自她进宫,就已身不由己。再关心,又有何用呢?是死是活,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窗外,梧桐树的黄叶随风而落。
“记得这梧桐,曾长得很好。将它搬到府内,怎就衰颓了呢?”
“爹知道你的腿疾,使你无法带病打仗。”
“所以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栋儿身上。”邹梁悲愤地猛掐自己大腿:“无用的,咱们一家都已被贬,大势已去了。”
言毕,邹梁推着轮椅,独自出门。
“老爷,皇后娘娘召见……”
没等管家说完,邹雨莲就闯入院中。
“你怎么来了?”邹庆吃惊道:“你不怕陛下知晓?”
“陛下正筹备明日亲征之事,哪里有闲暇时间来管我?在他的眼里,我不过是个替身,是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你身旁尽是陛下的眼线,他随时都知道你的去向,你不必担心他寻不到你。”邹梁冷笑,吹着烟斗。
“而今你是协政皇后,陛下对你提防都来不及。你再莽撞行事,小心过几年坟头草长得比你自己都高。”
“我知道你不喜我,可也不至于贬低我吧?”邹雨莲望着邹梁的背影,冷哼一声。
“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兄长的脾气。”
邹庆笑着问道:“找爹爹何事啊?”
“爹,我本以为我当了协政皇后,就能独揽大权。萧长清被召入京城我早就料到,可陛下竟降您们的官职,抬升孙定疆,连文昭君的旧职陛下都给恢复,他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吗?”
“不是明摆着是什么?这都预料不到,愚蠢。”
“邹梁,你给我闭嘴!我与你妹妹在说正事。”
“女儿,不急不急,暂且按兵不动,看陛下接下来准备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