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一碗热热的米粥,姜花抱着小太阳向日葵躺在于恪的身边,身上盖着一个毛绒毯子,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她扯扯于恪的衣摆:“到时间叫我,别忘了。”
他们四人还是轮流守夜,于恪和姜花守上半夜,杨柳月和崔兰舟守下半夜。
之前几次于恪总是默默守完上半夜,然后再换杨柳月和崔兰舟。
姜花跟于恪说,她先守夜,于恪没应。
然后,等到她守夜的时候,于恪总是跟雷达感应似的醒来,跟她一起守夜,守完她的,再守他的。
姜花:“……”
她到底是有多么弱鸡啊……就这么不放心她一个人守夜?
我行我素的于恪不会拒绝你的提议,但也不会听从你的决定。
你说你的,我做我的。
这是一个只做不说的男纸。
姜花很快就适应力良好,陪着一起守夜就一起吧,但是该她守夜的时候她必须在。
她适应后,于恪也很快适应,会在需要她守夜的时候叫她起来。
人不是机器,是需要休息的。
抱着小向日葵的姜花身上暖暖的,很快陷入梦乡。
……
走在陌生的街道上,街道两旁的建筑都被风沙侵袭,时不时还有小卷风沙刮过大地。
揉着被风沙迷住的眼,姜花还有闲心去想这梦好真实。
到处都是黄沙漫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梦到哪里去了,西边的戈壁滩,还是北方的大沙漠,姜花不记得自己去过这些地儿啊。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
前方的路也看不清,脚下的路都是黄沙铺就,一走一个坑,踩下去超级没有安全感。
好怕遇到电视里的那种流沙,一脚下去就陷住再也出不来了。
姜花抬手搭在眼前往远处眺望,天色灰灰的,黄茫茫的,能看出这是一座被风沙席卷的城市,再多的却看不出了,除了她,这里仿佛一座死城。
都说梦是无边际的,没有逻辑的,是现实世界的情绪写照。
被困在一座黄沙城市里走来走去,莫不是在说她的现实世界很焦虑(?),或者压力很大(?)。
走哇走哇,姜花就那么走在漫天飞沙之中。
走累了就歇一歇,不累了就走一走。
姜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前路一眼望不到头,她又累了,在一家壁橱玻璃破碎的店里坐下歇歇脚。
她忽然有一种很古怪的念头。
她走了好久,都没有感觉到饿,也没感觉到渴。
都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难不成现实一时,梦境一天?
两个空间的时间流速不对等?
那她要不要吃东西呢?
呃……她光棍一个,好像也没有能吃的东西哦。
那还是继续走吧,去前面看一看。
……
“姐,你行不行啊?”
“闭嘴!当然行,你没看那女的一直睡着不醒吗?”
“那个男的怎么没中招?”
被叫姐的那个女生咬着牙,大冷天里头上直冒汗:“别废话,我一会控住他,时间很短,你立马上前去把那女的拖过来,一定要快!”
另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坐在一旁,眼睛时不时扫过围坐在火堆最内圈的一群人,双手握拳,肌肉虬结:“小桂,准备好了我们就动手。”
冯子桂目光紧紧盯着那个穿黑色冲锋衣的男人,闻言点点头,全神贯注。
……
三天前。
冯家开着一辆抢来的银灰色大型商务车离开了那户快要被淹没的人家,来到了印刷厂仓库。
暴雨停歇的时间太短了,还没等他们找到一个更好的避难所,居然就下雪了。
异常的天气搞得人心惶惶,他们就近选择了印刷厂。
印刷厂像经历一场风暴般破碎,大门被撞开,厂房的墙上是暗红的血块,各种纸屑文件漂浮在水面上,他们拐到了大门紧闭的仓库,判断出里面有人,然而久敲门不开,他们不得已暴露异能撬开大门。
果然,仓库里藏了很多人。
他们很容易能看出一批是穿着印刷厂工服的工人,一批应该是和他们差不多来避难的普通人。
看到他们的到来,所有人都不掩警惕地打量他们每一个人。
这时,印刷厂工人里走出一个代表,要求他们拿出过路费。
对方人多势众,如果他们此刻拒绝,很有可能被群起而攻之。
冯河很快就从后备箱拿出足够的食物,开车将一家人带进仓库。
很快,暴雪来了,气温骤降,仓库抵挡不住寒流的袭来。
冯河将视线落到高高堆起的货物上,他能想到的,印刷厂工人中也有人想到了。
人群中间架起火堆,印刷厂工人却要收取取暖费,很多人不满,抱怨,冯河看出大部分人对于印刷厂工人的畏惧,即使舍不得食物却还是每次都上交。
他与那些人闲谈,三言两语就摸清了印刷厂工人中的异能者,以及那几名不是印刷厂工人,却总是被其他人绕路走的异能者。
力量型异能者,前几天受伤了,最近几次收取食物都没有露面。
火系异能者,那个话很多的年轻人,总是守在火堆旁,时不时从手心发出几个小火球扔进火堆中。
视觉类异能者,可以看清远处的事物,但受障碍物和光线的限制。
印刷厂工人异能者很好解决,食物储蓄已经见底的冯河必须保证一击即中,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那几个穿着保暖的人身上。
他听说那个于恪轻轻松松干掉了一名三个头的异化者,心里不由慎重。后来,他得知那群人中有人有储物空间,就是那个白净稚嫩的女孩,不怎么出面,存在感不强。这让他下定决心,对于于恪他们,不是拉拢,而是抢夺。
越早出手越好,越晚食物余量越少。
在人们精神松懈的夜晚,那个叫姜花的女孩果然在催眠异能下陷入沉睡。
但是,于恪却一直保持清醒,尤其是在女孩没有醒来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完全改变,如一柄肃杀的剑,冰冷坚硬。
……
时间回到现在。
他们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