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看见许求鱼闭上了眼睛,曲缘木不以为意。
见许求鱼迟迟再没有动作,她才意识到情况不对。
“许求鱼?”
“许求鱼,你最好不要被我发现你是装的。”
“……”
房间一片寂静,没人给她答复。
曲缘木将信将疑贴近察看,就见许求鱼脸色苍白。
她心一沉。
“许求鱼?许求鱼!”
“许求鱼,你没事吧?”
“醒醒,醒醒。”
然而许求鱼仍旧没有答复。
一番下来,曲缘木终于反应过来,许求鱼是真的晕了过去。
曲缘木大步走向沙发,从随身带的包里精准翻出巧克力,而后掰成小块,轻轻将许求鱼倚在自己怀里,将巧克力喂到她嘴中,让她含下。
这样重复几次,就见许求鱼意识慢慢回笼,嘴里呢喃着几句不知所云的话。
“曲……不是……错了……难受。”
曲缘木赶紧追问:“你说什么?”
许求鱼紧紧闭住了嘴,任由曲缘木再叫她,都不再理睬。
曲缘木心中有些恼意。
她盯着许求鱼的脸,惊诧发现此时许求鱼像是在蒸笼里一般,汗珠全然沁湿了鬓角。
而许求鱼的双颊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
曲缘木的七情六欲只剩了紧张。
她赶紧拿湿毛巾敷在了许求鱼额头上,又在房间内找了一圈,终于找到酒店准备的干净睡衣。
曲缘木帮许求鱼换上,又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许求鱼身上,抱起许求鱼就往地下车库赶。
一路风驰电掣,才在将近一点时赶回了别墅。曲缘木刚将许求鱼安置在床上,给许求鱼贴上冰宝贴,又赶忙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发烧了,三十九度二。”
“低血糖,疲劳过度,身上还……”
“曲缘木,你有病吧,又把人折腾成这样。”
凌晨一点,别墅里灯火通明。
次卧里,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披着白大褂的女人疲惫地揉着眉间。
女人,也就是易笙,她看着旁边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曲缘木,有些恼火。
易笙本职工作是管她家的私人医院,只是因为她是曲缘木与许求鱼两人共同的发小,两人又都曝光度较高,加上易笙家与曲缘木家同住一个小区,遇到突发急病的情况,过来照顾会比较方便,于是才帮忙兼职她们的家庭医生。
不料这份兼职事是一点不少。
易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半夜叫到曲缘木家里了。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轻车熟路给许求鱼开了药,同曲缘木安置好半晕半醒中的许求鱼后,便与曲缘木一齐坐在了许求鱼旁边,看护着她的情况。
曲缘木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看着许求鱼的病容。
易笙看着她这副模样就气,她摘下金丝框眼镜,以求不看清曲缘木惹人厌烦的脸:“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能不能不要迁怒小鱼?”
曲缘木原本有些愧疚,闻言,却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易笙:“嗯,你没有。”
曲缘木:“……”
这句话有点耳熟。
曲缘木:“是她自己先有问题的。”
易笙:“每次你都这么说,嗯,都是她的问题。”
曲缘木憋了口气:“我妈人在ICU,她在宴会上勾搭新女朋友,既和别人左右拉扯,又想加别人微信。”
易笙看她一眼:“新女朋友,呵,这种话肯定不是小鱼自己说的。说吧,曲大总裁,从谁嘴里听到的?”
曲缘木咬牙切齿:“和她拉拉扯扯,想加她微信的那个路小姐。”
易笙:“哦,你也知道是那个路小姐想加她微信啊。”
曲缘木:“……许求鱼没拒绝,我让她拒绝她,她反倒拒绝我。”
易笙没有接话。
曲缘木才道:“许求鱼第一次拒绝了,但那个路小姐一说,她就答应了。”
易笙:“你觉得小鱼欲拒还迎?”
曲缘木直勾勾看着易笙的脸,没有说话。
易笙:“那你说,路小姐为什么会来要小鱼微信?”
曲缘木错开了易笙的脸。
易笙:“你又在宴会上,任由那些胡作非为的二代为难小鱼了?”
曲缘木稍低下头。
易笙压低声音,狠狠将曲缘木推在椅背上:“曲缘木,我瞧不起你。”
曲缘木呼吸几秒,而后抬起头,平静地将她挡开:“我在楼上谈生意,本来准备下去赶他们的,是许求鱼不知道怎么攀上了那位首富家的大小姐,让人家先一步为她任劳任怨。”
易笙坐回去,深深看她一眼,但只是说:“路晴空从庙里出来之后就到处惩恶扬善,全申城都知道,你不知道?”
曲缘木不说话了。
易笙:“人家帮了小鱼,她连加个微信都要拒绝,你让别人以后怎么看她,让她怎么在圈子里自处?”
曲缘木:“可以让我加路小姐。”
易笙冷笑:“自己加人家?就凭你这个小肚鸡肠的性格,怕是上来就让小鱼拒绝人家,指不定还阴阳人家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