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白雪溪的肩膀说,“届时你必须独立掌管一座城关,我才能把好东西交给你保管。”
白雪溪没有退缩,她正愁没人给过她这么大的信任,勃勃野心从胸腔喷薄而出。再次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夏潇然深深一拜,将头弯到了膝盖,拜的夏潇然几乎要担心自己折寿。
夏小狸在旁边看完这一切,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知道不用自己消除一些记忆。就闭上了眼睛,正大光明的打起了瞌睡。作为一只小猫猫,她的睡眠本来就是阶段性的。
可她刚闭上眼睛,就听到白雪溪那边传来咕咕咕的腹鸣声。一张舒展的俏脸上瞬间染上了两抹红晕,她不好意思的说,“我天还没亮就爬起来赶路,到现在还没吃饭,肚子实在太饿了,才会叫出声。”她抬手捂脸,“实在惭愧。”
夏潇然拍拍自己的额头,“我才是惭愧,刚才只顾着说话,才想起来现在是午膳时间。”
“我们从宫里出来也还没吃饭呢。”她说到我们,转头看向夏小狸的方向。这猫每到饭点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提出要用饭,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她这么一看,才发现夏小狸已经把放在她面前的茶点吃的精光,连旁边茶几上的茶点也被吃了。显然夏潇然早就已经吃饱,只是没有打断她和白雪溪的交谈。而她刚才太过投入,竟然没有发现还有个人旁边吃东西。
好吧,这不能怪夏小狸吃独食。只能说第一次主动收下小伙伴的感觉,实在很好。
夏潇然带着两人出门,对住宅自配仆人说要用饭。厨房果然早就准备好了,听到夏潇然的命令,立刻在饭厅里摆下一桌精细的美味佳肴。
白雪溪能长那么一个大高个,饭量自然不小。这一次她已经没有了想跟夏潇然比较的心思,可是当她看到夏潇然把一桌子菜都吃掉的时候,也着实惊掉了下巴。
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跟白雪溪梳理完西北军的立场和处境,夏潇然改变立场决定支持议和,反而不担心了。就连下午的时候,王渠带着江家人过来拜访,夏潇然也都神色自若的接待了对方。
只是没像白雪溪那样,给予热情接待。她任由对方行礼完毕。才说了一句,“代我向外祖父问好。”便端起茶盏不再开言。
这次登门拜访的人,并不是王渠从前认识的那江家二房的人,而是江芙蓉同父异母的亲兄,四房的江竹。可惜两人从前的身份天差地别,这位舅舅也没什么可以拉近身份的过往可以谈,只能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也为我给娘娘问安。”
说完这句话,他好才好像丢魂的人找回了自己的魂魄,摸出一张礼单对夏潇然说,“公主殿下新出宫建府,我们家也应该送点礼物聊表寸心,这是礼单请公主过目。”
夏潇然让府上的丫鬟把礼单收起来,只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接着又是喝茶没有话说。
江竹这才硬着头皮对夏潇然说,“我江家出身寒微,家中子弟都没什么出息,也找不到出路。还请公主殿下看在娘娘的面子上,帮他们寻一条出路。”
夏潇然微笑着说,“朝廷要跟匈奴议和,我打算争取出使的机会。舅舅若是不弃,使团里空缺的位置很多,外祖家想派多少人来都可以。”
一句话噎住了江竹,也把王渠吓了一跳。
而江竹的表现,果然也没让夏潇然高看,他连忙摆手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江家的子弟,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去不得塞外。家里虽然无人做官,但也薄有资产,还是让他们继续留在家里吃闲饭吧”
这话不仅江竹这种人听完觉得惊讶,当第二天夏潇然悠然的走上朝堂,对皇帝百官说出来的时候,也是惊掉了一众下巴。
在一片沉默中,她仿佛第一次见到赫连金似的,对他拱手道,“右贤王该不会嫌弃,本宫只是一介女流吧?”
“岂敢。”赫连金虽是如此说,但还是出言拒绝道,“我已然,站在朝堂。当场,便可签署,议和文书,又何必,让公主辛苦,再去草原。
夏潇然说,“不辛苦。”
“不知右贤王可还记得,十二年前小王子与我朝议和。也就是您的叔叔赫连岐,从我朝带走了三百女娘。今时不同往日,这次议和是你们主动提出,难道不应该表示一些诚意。所以我希望能够让那三百女娘归国,我作为使者,将亲自去草原迎接她们。”
赫连金听到夏潇然堂而皇之提起赫连岐的名字,便气的青筋暴跳。险些当场抽刀,可他走进朝堂时已经被收走了兵器。只能捏住掌心说,“那些人不惯塞外风沙,大多已经死了。”
夏潇然寸步不让,冷笑着说,“就算人死了,骨头也要带回。没有骨头,魂也要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