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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沈瀛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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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没完,她的“一阳指”点在一条刚发来的语音消息上,听筒内立刻蹦出宋域震耳欲聋的声音。

“沈瀛,你是非要和爆炸比速度,还是觉得自个福大命大死不了?但凡你再晚一秒蹦水里,你进的不是医院的手术室,是楼下的太平间。照时间推推,这个点你已经躺灵堂里准备火化了!”

混杂着喧嚣人声的音频卷着无形的怒火回荡在病房,三人鸦雀无声。

杨欣然听到此处,尴尬地扯出一个笑。

若不是这东西的进度条不能拖动,她早把它拉到西天了。

“我现在正在何妍妍家。妈的,何妍妍这女人真狠,一把火把自个家烧成了骷髅架子,屁都没给剩下一点——麻烦各位支持我们的工作,往后退一退。”宋域似乎正在工作,顿了顿又说,“你好好在医院复健,要是落了个好歹,于局保不准要把我发配边疆搞基层建设。”

终于,掺杂着窸窸窣窣背景音的音频到此就走到了头。

杨欣然不免长舒了口气,干笑着将手机飞速揣进口袋,背地里将宋域翻来覆去地骂了一通。

早知道前篇是那种尴尬到脚趾扣地的长篇大论,刀架在她脖子上都要把宋域给删了。

她借着反复划拉口袋上摇摇欲坠的装饰扣的机会,觑着眼端量当事人的表情——

沈瀛毕竟是社会高知,没那么低俗地去计较宋域前篇气急败坏的疯话,却似乎正在对后文的内容感到惴惴不安。

窗外的枝丫中透过点点光斑,挥动在淡绿色垂帘上仿若璀璨明星降临。

街道上伞面斑斓,飘然而走。

沈瀛仰躺在病床上,双眸紧闭,脑子里早已纷乱如麻。

他将此前种种重新捞出拼凑,总感觉整个事件不对劲——

就像是被人引导着向前迈进,每一步都在对方算计之中,丝毫没有自主的权力。

何氏废弃工厂的无证新闻、华天大厦顶端的虞美人、处在实验阶段的药剂……

下一秒,沈瀛的眼皮陡然一抬,瞳孔中呈现出一片清明,“快给宋域拨一个电话。”

杨欣然一怔,拨动铜扣的手悬空顿住,“怎么了吗?”

“我怀疑何氏废弃工厂地下极有可能建有一个实验室。”沈瀛声音清冷,一字一顿地飞出喉咙。

听到这里,杨欣然虽然不明白沈瀛是如何躺在床上得到的结论,或许是此人开了天眼,又或许是他能掐会算,但她全然不敢打马虎眼。

再次捞出手机,给险些被她拉黑的宋域拨去了电话。

稍等片刻,宋域这个大忙人总算是腾出手来接电话,“又怎么了?”

“沈顾问说何氏废弃工厂地下可能建着一个实验室。”杨欣然飞快地复述了一遍沈瀛的话。

“什么?”宋域露出与杨欣然如出一辙的错愕。

沈瀛抿抿唇,给杨欣然递去了一个眼色。

杨欣然立即会意,将手机凑近沈瀛耳边,只听他慢慢吞吞地说:“你在工厂附近仔细搜一圈,找找有没有暗道口。”

再度听闻沈瀛的声音,宋域下意识地抿抿唇,胸膛里的心脏跳动漏掉一拍。

垂眼沉吟片刻,缓了缓说:“你怎么……没事,我马上过去。”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杨欣然收起手机,暗自在一旁琢磨。

然而,以她趋于平均数值的智商,很难实现“1、2、4、5、7”的思维跳跃。

沈瀛瞟见杨欣然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满脸写着“这是啥鬼意思”,就差塞个指甲盖在嘴里咬,心下顿时明了——

她估计还在思考他刚才做出的判断。

他随即开口,幽幽地说:“周君扬的旧实验室因改造问题而不得不使他转移阵地,但他依旧在做这桩黑色买卖,就说明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已经存在了新的实验室。新城区发展迅速,这年头炸山修路工程繁琐,老城区就自然成为了不二之选。”

一听到这里,杨欣然立即从边上搬了一只小板凳坐在沈瀛面前,“但老城区也不小是巴掌大小的地方,群山居多,适合藏匿的窝点不少,怎么就能判断出具体的方位?”

“因为沸沸扬扬的照片。”

李小海眨眨眼:“那个搅屎棍?”

“起初我判断是有人引导我们去挖张应成的死因,但结合至今为止的所有线索,无不是有人在背后引导。不过只是将我们从起点推向他设计好的终点——周君扬死亡,”沈瀛语速不快,能让杨欣然听得更加清楚,“所以,我如果要跳脱出身,就要返回一切的起点,重新挖掘出一条不在规定范围里的线索。”

杨欣然回味一阵,喃喃道:“推手,推手……何妍妍?!”

沈瀛没吭声,算是默认了她所说的话。

偏过头,看向窗外一望无际的苍穹。

有炽热的风卷入垂帘,叨扰了一室凉气。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挂掉电话的宋域回头,望向不远处正熊熊燃烧的大火。

何妍妍被焚烧的独栋别墅前。

滚滚浓烟冲天而去,火光照耀在所有人的面庞上。

全副武装的消防队扛着消防水带半跪在地上,高压水柱毫不手软地打在火焰上,拼命压制着凶猛的火兽,阻止其二度探头。

警戒线外,密密麻麻地堵了几排吃瓜群众,围成了一堵厚实紧密的高墙。

年轻的辅警们站在线旁维持秩序,挡住群众铺天盖地的热情。

“宋域,杵在这里搞行为艺术?”陈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他悄无声息地从另一边走过,嘴里叼了一根没经过打火机烧灼的烟。

“你呢?抽个寂寞?”宋域瞥了一眼未见火星的烟,不吃一点亏地揶揄着。

陈廓弯了一下眼睛,笑道:“我最近开始养生,但嘴里嘛……你是知道的,干我们这行免不了来几口——你别跟我扯你不抽,我们那里的小实习生,刚开始来时对二手烟都犯难,现在完全戒不掉了。”

宋域嗤笑一声,没理会后面的内容,似嘲似讽地说:“见过鱼疗、电疗,就没听说过烟头养生,你倒是挺邪性的。”

“你这脸……”陈廓神情古怪地盯着宋域,几条无比清晰的血痕挂在那里,明显被指甲划出的伤。

宋域冷哼,“周君扬肯定是觊觎我纯天然的美貌,船上逮他时,招招都朝我脸上打。”

“……别吧,怪伤死人心的,他不过是手短而已。”

“嘁,你这话不也伤他的心吗?”

陈廓不答,一切隐在沉默中。

他抬头仰望数丈之上的滚滚黑烟,在三四条水龙的压制下才勉强有了歇火的势头。

眨了眨眼,瞳孔中倒映出橘红的光,心下不知道在盘算某事。

在两个人冗长的静默里,宋域率先打破了沉寂,“我带你走一趟老城区,或许那里埋了东西。”

“你指什么?”

“不知道,猜测而已。”宋域胡乱搪塞过去,漫不经心地抓了一把后脑勺的头发,“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陈廓跟着他的步伐,似笑非笑道:“去。”

宋域一边向外走,一边伸手招来维持秩序的许飞,语重心长地冲他叮嘱了几句。

嘀嘀。

一辆停在路口的黑车神经质地鸣了两声喇叭。

宋域循声而望,提脚向那车靠近,拉开副驾驶的门侧身矮身进入。

顿了顿,疑惑地问: “周君扬都死了,怎么没看见你回去复命?”

驾驶座上的陈廓打转方向盘,模糊地回答:“我肯定是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何妍妍顶多算是个同谋,和你们特情部没太大关系,”宋域顿了一下,强调道,“她是我们市局要的人。”

陈廓没吱声,看似注意力都放在开车这件事情上。

宋域琢磨不出陈廓从特情部那边领到的任务内容,也懒得去管其中的弯弯绕绕,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窝进去眯了半晌。

前方一个禁行的红灯高挂于顶,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陈廓一脚踩下刹车。

他的手指无所事事地在方向盘上敲打几下,透过后视镜观察宋域的面容,挑出了一个较好的时机,“那个小教授醒了?”

“你怎么知道?”宋域缓慢拨开眼皮,意味深长地偏头瞪着陈廓。

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屁股向后挪了挪,恶寒道:“嘶,你们局真狗,居然监听我电话!”

“切,”陈廓冷哼一声,“没那个闲工夫。我不过是感觉你刚接了一通电话后整个人松懈了一圈,从中推测出来的。”

“你眼睛真黏我身上了,”宋域挪开了眼,揶揄地说,“如果躺在医院的是你这家伙,我电话卡都掰断。”

陈廓:“……”

神经病啊!

白瞎了几年的同窗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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