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舲一动不动,剑刺向众人的方向,笑容越发疯魔:“就这,还学人打家劫舍,要想为非作歹也得有点实力。”
这时一个彪形大汉,手握两只流星锤,从人群里冲过来,跑起来地面跟着颤抖。
流星锤徒然暴走,双双从天落下,吞剑破力,如泰山压顶,横扫千军。
湘舲一招“借力卸力”将流星锤的威力减去大半,却还亦如惊雷,震的虎口发麻,鲜血在掌心蔓延,耳边全是武动的风声,呼呼如啸。
湘舲也来了精神,她只当他们是陪练,杀戮之声越发动听,身形也越发淡定,更加黑暗的日子里她都不曾怯懦,还怕眼前几只苍蝇。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身体在片刻间脱力,长剑被流星锤拍飞出去,湘舲这才注意到,流血的手心有些发黑发痒,不能握拳,好像失去知觉一般。
周围渐渐开始及快速的旋转,让她根本无法站稳,控制不住的向下栽倒。
“四郎,十三麻起效了。哈哈。我以为郎君打趣咱们兄弟,弄那个调味料腌鱼还差不多。没想到真能麻倒人。”出头鸟龇牙咧嘴的缠手腕的伤口,绿豆眼拿出酒壶为其冲洗手掌的药粉。
“傻奴汉,郎君那不是为翼王的一句话,说带皮活着烤的肉最鲜!特意调配的见血麻痹,吃下去到无妨。喝点酒也就解了。”绿豆眼的眼睛直接眯成了一条缝,
出头鸟一声吆喝:“兄弟们,把那娘们抬郎君大帐去,请郎君定夺。”
他转过脸,拿手肘去撞绿豆眼,“郎君花样可多了,咱们兄弟今晚又能开眼了。”
她这算是变成一条咸鱼干,径直抬到顾不也眼跟前儿去了。
湘舲阴恻恻的抬头望天,挂着嚣张的笑意,抬担架的偷瞄她,吓出一身冷汗,只觉得她的目光太过邪性,有种引狼入室之感,手臂泛起一浪高过一浪的颤栗。
湘舲运功解毒,将毒慢慢从伤口逼出。
透过树叶间隙淋漓下来的光斑,一块一块映在她脸上,雪山的太阳也是有温度的。
当一面面军旗出现,湘舲心里竟隐隐有些激动,不知道顾不也见到她,会是什么表情。
一声野兽的嘶吼传来,有人骂骂咧咧的摔了东西。
突然围上来很多人,她像是个希奇的物件一样,被人一路指指点点,直到来到一顶白色帐篷前。
湘舲面对围观,从始至终眼眸中都是肆意与高傲,她自认可不是个好人,定叫顾不也今后见她如见魑魅,只能望其项背。
面对顾不也这种衣冠禽兽,你跟他比猖狂大错特错,你得想办法恶心他才行,谦谦君子?看着他装不下去,气的跳脚,可真是件趣事。
湘舲被放在沙盘上,足有四五米宽,里面是细密的白沙,沙盘边缘是深浅不一的暗红,隐隐散发着腥甜之气。
她不喜欢这地方,一跃而下。
里内没有什么陈设,一眼就把所有地方都照顾到了,地面是一块块木板拼接而成,几张皮子铺在一角,旁边是一个用软布十分细致包裹起来的衣架,衣架上搭着一件几乎透明的纱衣。
一道倩影撩开帘子,湘舲站在衣架前,手滑下纱衣,抄起放在鼻尖下面,隐约传来一丝香甜,有些顾不也身上的腻歪。
“有朋自远方来,郎君应不亦乐乎,怎么瞧着,一脸愁容。”湘舲放下衣裳,转过身来,顾不也已经进了大帐。
他忙不迭的收起手中的竹伞,那把伞看起来非同寻常,通体用竹片编织而成,伞柄扁平如剑,伞尖又长又细,白湘舲有种直觉,扣动那把伞的某个地方,它能插进百米之内敌人的咽喉。
做工粗糙,不知威力如何,若换成较重的铜铁似乎不好操作,眼下却实只有竹子最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