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还记得,那个时候半趴在沙发上的少年莫泊桑打了个呵欠,笑嘻嘻地看着他:
“如果一份工作、一份机遇,能够少投入或不投入,就能带来巨大回报,并且还没什么风险,那你可怜的智商或许就是这其中最大的风险呢。”
显然,他无法提供这些价值,所以身边漏成筛子也很正常,别有有心的话语也会成为扎根于心脏的一根刺。
宛若北欧神明一般俊美的面容掩盖不了激荡的心绪,再度阖眼,已经不再是空盈的世界树。
只是因为,那个时候他还不明白。
……
迫近的演出时间拨动着人心中的不耐,中原中也拨弄着吉他,32分音符、闷音、重音反拍,光是听这就知道绝对不是其他那种学了几个和弦5323的糊弄人的。
但他确实紧张过度。
明明是魏尔伦和兰堂上台,现在局促的反倒变成他了。
现在他可算是理解了为什么连越鸣都会紧张到反复做心理建设了。
其实中原中也对于他们身份可能会被认出这件大事并不担心,毕竟代表着法国态度的波德莱尔也在这里。
他更担心的是观众的安危以及乐团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新公司的信誉会不会毁于一旦。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
法国男人似乎天生就擅长艺术,即使是大名鼎鼎的“暗杀王”也一样。
有了前面光是选演出服就焦头烂额的某位乐团长的比对,衣品也是超越者级别的二人只是站在那儿就无比吸引眼球。
脑筋转过弯来的中原中也此时才明白越鸣口中的“门面”意欲何为。
该来的总会来。
“他想要你的鼓励!”亚郎一路小跑眼睛发光地盯着他,说出口的话让中原中也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小小的愿望能满足吗?可以吗?”
他和魏尔伦?话不投机半句多,只要多一句话就能引发巨大矛盾。
——所以说亚郎那小子是怎么三言两语就把魏尔伦哄好的?
中原中也从未有如此思念过太宰治和越鸣。
越鸣在知道分配队伍的时候就已经找好了借口硬生生没出面,要知道这可是歌合战首战,对整体巡演可谓是意义非凡,就这她也能滑不溜秋地跑路。
更不用说提前找好安吾和织田作一起看演出的太宰治了,这位更是重量级的青花鱼。
于是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被留下了!
总要面对的。他想。
轻咳一声,他按下了帽沿,不去对着对方那与自己相似的眼睛:
“……加油。”
像是得了什么了不起的祝福一般,那张脸上也扬起了笑意,等到中原中也再抬头时,只能看到聚光灯下的背影。
抛开赛前小插曲不谈,正式赛场热度远远超乎想象。
其中一个很肤浅的原因,就是因为歌合战首战选手的脸都很能打。
以至于在看到一米九的五条选手抓着立麦当手麦的时候,观众甚至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对此,五条悟表示——
真男人就该用立麦!
“……
柔和的微风吹拂过这座城市,
鲜花盛开的那一天,
继续等待着那一天到来的我们两人,
祈愿着能迎来属于我们的春天,
面带着笑容再次相见吧。
……”
两人的声音好像是太阳和月亮,事实证明这份1 + 1 > 2。
观众席上的家入硝子一时间有些错愕,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明明是首抒情的歌,偏偏这两人脱离了那种处于学生时期的青春感,同为最强的张扬,即使是哈哈大笑掉落出的眼泪有着从心脏的最深处涌出来的血液。
他们从不是单纯的有勇无谋的匹夫,而是互相缠绕着的水雾,因为是同伴而不是若有若无,因为有未完成的事物,所以选择打破命运强加给他们的束缚。
“……
明明如果你是个讨厌的家伙,
我就能将一切都掠夺殆尽,
喉咙越是干渴,
心灵却更受滋润,
你沉眠的呼吸声温柔地回响着,
我开始害怕孤独。
……”
痛彻心扉的离别,深藏眼底的眷恋,不能诉诸于口的话语。
跨越黑夜与白昼的相遇。
重要的不是过去,而是如何看待过去。
也就是,重要的不是经历本身,是对经历赋予的意义。
那么,选一个吧——
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