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岁的五条悟肯定也注意到了。但他非但没退开,反而仰起头,甚至抬起一只手,按住夏油大人的后颈,刻意加深了这个吻。
面对二十八岁五条悟挑衅的眼神,二十七岁的夏油大人冷笑了一下,随即借着上位者的优势开始‘进攻’。唇齿间的厮杀,激烈得仿佛在掠夺对方得以存活的氧气。
最后,这个吻以从二十八岁五条悟唇角溢出带血色的涎水为结束。
二十七岁的夏油大人满不在乎地抹去唇边被咬破处渗出的血迹,讥讽地问:“你终于疯了吗?和我这个诅咒师不清不楚。这算什么?卫道者的仁慈?”
“没你疯得厉害。”二十八岁的五条悟用舌尖舔去唇角的血色,也露出一抹势均力敌的笑容,“夏油杰,每次你给我的都是选择题,要么杀你,要么无视你。但其实我哪个都不想选。这一世,我会把它变成填空题的。这条世界线的一切,包括你,都得按老子的计划走。”
“好啊。”二十七岁的夏油大人说,“我很期待。”但听他的语气,一听就是没放在心上。
“菜菜子,吃饱了我们就离开吧。”二十七岁的夏油大人向我伸出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地握了上去,站到了夏油大人身边。他满意地笑了。转过身,‘善意’地提醒十八岁的五条悟:“哦,对了。我过来的路上,碰到了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他们以为我没发现,偷偷跟了我一路。其中一个,一头粉毛,另一个,和伏黑甚尔长得很像,估计是他的崽儿。我觉得他们好烦,所以我杀了他们。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我没敢看二十八岁五条悟的表情,却听到了十八岁五条悟轻浮却冷静的声音:“只要你不介意就行。那两个,一个是你这辈子的养子,另一个,可是很喜欢‘夏油老师’的。是你最亲爱的学生。”
二十七岁的夏油大人挑眉,向坐在一边的十八岁五条悟看去。只见十八岁的五条悟一反之前的紧张和无措,放松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盯着夏油大人,并对他粲然一笑:“夏油杰,我看透你了。嘴硬心软,还非得和未来的‘我’对着干,看‘我’不闹心你难受是吧?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似的。我都在想,二十八岁的我怎么那么好脾气?由着你刺激。他不就是杀过你一次吗?你至于对他那么心狠?想得到关心,不会好好说话?”
二十七岁夏油大人的视线扫过十八岁五条悟的翘起的薄唇,语气似笑非笑:“那就看好你的好学生们。尤其是乙骨忧太和他的小女朋友。他们一路上‘夏油老师’‘夏油老师’地叫我,我真是发了善心,才没向他们输送我那‘歪曲又邪恶的思想’。听好了悟,我好不容易苏醒,是有事情一定要完成。所以,别让他们来烦我。或者,你要是不愿意教育他们,我可就要接手了。到时候,你可别觉得是我带坏了‘小孩子’,再以这个理由来找我算帐。”
夏油大人说完,便拉着我离开了。
我们走出那栋摩天大楼的时候,夏油大人口中尾随了他一路的‘小尾巴’们立刻从小巷子里跳了出来:“夏油老师!”
我握着夏油大人的手,看向领头的那位看起来羞羞涩涩的黑发男孩儿。救命!怎么偏偏是他?
乙骨忧太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作为一群孩子中的‘年长者’,他就像被推选出的代表一样,张着手臂,拦在我们面前。
他身后站着祈本里香,叼着个奶嘴的熊猫,没怎么见过夏油大人、有些好奇的吉野顺平,以及探头探脑的虎杖悠仁,和依旧一副面瘫脸的伏黑惠。
“夏油、夏油老师……”也许是看到了二十七岁夏油大人脸上冷漠的表情,乙骨忧太有些结巴,但他还是鼓足了勇气,表达自己的诉求,“为什么不来给我们上课了?是我们哪里惹您生气了吗?”
我不知道二十七岁的夏油大人在想什么。他只是静静地、居高临下地盯着年幼的乙骨,既不像面对羂索时的厌恶,也不似他给二十八岁五条悟描述的那般‘想挖墙脚’。事实上,他没什么情感波动,甚至在看乙骨忧太时,目光中夹杂着一丝设身处地的悲悯。
“老、老师?”乙骨忧太缩了缩肩膀,却试图凑过来表达亲近,“大家都很想你。老师去京都上大学就算了,但明明在东京……”
“乙骨忧太。”二十七岁的夏油大人平静地叫出十七岁的夏油大人绝不会这样生疏称呼的全名,他按住乙骨忧太的额头,拒绝他的靠近,“你有很大的潜力,但可惜,现在的你,很弱。所以,即使不用咒灵,我也可以轻而易举地——”
“忧太!”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对人类情绪最敏感的祈本里香,她突然扑向乙骨,将乙骨踉跄地撞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