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拦住要带走何清的人,急道:“我要把他赎回来!”
为首的赌场员工看了他一眼,嗤笑:“得了吧,连自己都卖出去了,还想赎别人,一边儿去。”
何清也对他摇摇头。
“请吧,梅花A。”
似乎是看在何清配合并且还算他们同事的份上,没有推搡打骂,一群人只是平静地带他离开。
薛亿抱着蛊盏呆滞在原地,直到这一层重新涌进人,他才如梦初醒。
或许是因为菲利丝的建议,何清去办自己的事了。
何清走之前把饭都喂到了他嘴边,他现在也要尽快脱身才行。
薛亿把蛊盏收起,闷头走向赌场的员工。
在他的正下方,何清走入了赌场的地下室。
这里是一个地牢,气味冲鼻,夹杂着血的腥味与不知名的恶臭,空气潮湿又黏腻。
何清迈步走在最前面,为首的人跟在他旁边,衬得其他跟在他后面的赌场员工像他们的小弟。
地牢里关着的不乏何清几小时前才见过的熟人,见到他来,有的冷笑、有的厌恶、有的癫狂。
真可笑,欲杀人者被反杀之后,开始将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上来控诉他们一开始想杀的人。
何清木然地走过这一段路,地牢更深处,味道更加刺鼻。有人精神失常开始啃食自己,有人神经紧绷地扣挖地面,在听到有脚步声之后撞向牢门。
他声音嘶哑,像破了口的塑料袋被烈风刮过:“放我出去!!一群走狗!狗*的法兰西斯!!!”
“最前面那个!最前面那个!!我没见过你!我可以帮你!你过来,我问你点问题!求你了,求你了!!”
何清脚步顿住。
旁边的人见他真的停下,不免嗤笑:“你真的认为他们可以帮到你?”
何清没理会他,径直走向正在发疯的囚犯。
男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了,像一条濒死又不甘的恶犬,粗喘着爬在地上,偏偏一双眼睛有神。
何清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囚犯滞了许久,才哑声道:“艾尔。”
“我叫艾尔......”
何清半跪在他的牢门面前,提问:“你想问什么?”
艾尔的脸上挂着脏污地血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最后轻轻开口,像是在对待一个珍贵但脆弱的美梦:“待在地牢里的囚犯,都是还有可能被赎出去的人。”
“我的队友......他们很厉害、也很耀眼。”
“我还没有被下放到别的地方,他们还活在赌场里......对吗?”
何清不太清楚他的队友长什么样,于是艾尔摸索着自己的身上,从心口处拿出了一枚保存得很好的徽章。
徽章制作得有些劣质,设计却是好的,银色线条勾勒出了一轮弯月的模样,许是有特别的技能加成,足够让人见之不忘。
何清摇了摇头。
艾尔眼中细碎的光亮少了些,却没有真正黯淡下来。
押何清下来的赌场员工怜悯地嗤笑一声,却什么也没说。
艾尔缓了缓,开始慢慢说话:“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赌场信息。”
“地牢里,过一段时间会带走一批人,也就是不可能被赎出去的人,然后继续往地牢深处送。”
“被带走的人,我再也没见过,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艾尔没什么力气,说一句话就要喘好几下,给人的感觉奄奄一息。
“......赌场老板......早就变成了法兰西斯的追随者......”
新人何清并不知道法兰西斯是谁,于是他问了。
艾尔看了他一眼,不太相信,却也还是解释:“法兰西斯,称号【厄运】,是系统理事人之一。”
“游戏里......一共有两个理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