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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郭孝慎死战曳咥河 苏定方擒贼先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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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动作影星甄子丹在电影《叶问》中有一句著名的台词:我要打十个,听得观众热血沸腾,但当一个人真的面对十倍于自己的对手的时候就会发现热血其实并不会沸腾。

苏定方对阿史那贺鲁一战,这是苏定方代表李治对叛出大唐的阿史那贺鲁的讨伐,也是阿史那贺鲁为苏定方准备的以逸待劳的决战,所以他倾国之力召集了突厥十姓部落的十万大军,就是要一举击溃苏定方长途跋涉而来的万余唐军,所以舟车劳顿,数月行军几千里的苏定方带领的唐军面对的就是兵力几近十倍于自己的突厥人,这时候的唐军就是要一个打十个的境地,只是这不是他们的选择,而是他们没有选择,热血也没有沸腾,只有视死如归的决绝。

因此当突厥人的刀口劈到眼前的时候,这场你死我活的拼杀只有生或者死两个结果,尤其是对于首当其冲的郭孝慎部来说,生死来的更早。

好在郭孝慎打的不是无准备之战,在突厥人冲上来的时候,郭孝慎命令将士们预先挖好的三道壕沟以及用挖壕沟的土石砌成的临时围堰就成了他们固守的第一道屏障,也是突厥人冲出唐军的箭雨之后面对的第二道关卡。

深挖壕,筑围堰,郭孝慎就是把自己脚下的小高地当做是一座城池来固守,壕沟就是护城河,围堰就是城墙,他们就是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的守城之人,突厥人就是攻城之人。

突厥人想要攻破郭孝慎的城池还需要越过壕沟充当的护城河以及土石筑成的围堰城墙,并且这样的城墙共有三道,所以壕沟和围堰就成了唐军和突厥人绞杀的血肉场。

突厥人冲过来的时候举起的是自己的弯刀,面对的却是唐军居高临下的陌刀和长矛,郭孝慎一声“守”,陌刀和长矛就刺向了眼前的突厥人,霎时间,不知道多少人就殒命在了这一波攻势之下,但唐军无暇他顾,因为这些突厥人身后是更多的突厥人,多到看不到边际,多到入目皆是举着明晃晃弯刀的突厥人,毕竟这是两万突厥人的攻势,这些突厥人都是冲着全歼郭孝慎的五千唐军而来,同样悍不畏死。

然后就是刀剑相击的清冽声音,还有利刃切入骨肉的沉闷声音,突厥人向潮水一样涌向唐军镇守的高地。

这样的冲击一直持续了几个时辰,突厥人的尸体几乎已经可以填满唐军事先挖好的壕沟和围堰,这让他们更容易的面对居高临下的唐军,可是这一切都是用突厥人的命实打实的换来的。

唐军一方一样态势不容乐观,毕竟兵力远远少于突厥人是他们的天然劣势,将士的伤亡也就不可避免。

面对源源不绝的突厥人,唐军砍杀的昏天暗地,身上的盔甲也是鲜血淋漓,时有碎裂,手中的陌刀刀口早已崩坏,甚至有些将士手中的武器早已经折断,只剩下长柄还握在手中,但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他们依旧在本能的击杀眼前的敌人。

双方的阵线也开始犬牙交错,各有进退,唐军也按照郭孝慎战前的嘱托,如果在阵亡的人群中发现唐军的尸体,那就赶紧拉出来拖到后方,然后脱下阵亡士兵身上的铠甲,再穿在其他将士的身上,哪怕脱下来的铠甲上面还在滴滴拉拉的流着上一位将士遗留的血,他们也必须咬着牙穿在身上,战死之事或许只是或早或晚,但身上穿着这件袍泽的铠甲,至少多杀一个要复仇。

而几个时辰的时间,地上早已经铺满了尸体,也看不到高地上本来的土质,只有尸体,战靴踏在地上带起来的也不是灰尘,而是沾染着碎骨的血肉,唐军将士们随时都要警惕可能出现的失守的地方,毕竟突厥人实在是太多,遇到紧要的关头就连脱下阵亡将士铠甲的时间都没有,身上也许只披了一件肩甲或者胸甲就拿起陌刀冲到了阵线上,拼到最后甚至就连郭孝慎自己都要亲赴前线,但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郭孝镇依旧有一队人马没有动,这是他手中的最后一颗棋子,他还在等。

几公里之外遥望郭孝慎固守的苏定方等人此时的心中也都是沉重,他们都是经年征战之人,自然知道正面战场的残酷,这种正面拼杀不等于奇袭,完全就是一刀一剑的得失进退,郭孝慎他们以五千对两万,苏定方他们虽然不能亲眼看到郭孝慎他们的惨烈,但远看着突厥人的战线一点一点向高地上方蚕食,这就说明突厥人一直在前进,他们每前进一步就说明郭孝慎等人的生存空间在减少,然后又看到突厥人被打退了下来,双方就是在这样不断的拉扯,郭孝慎能坚持下去吗?

因为拼杀时间的漫长,负责正面应对苏定方一部的突厥骑兵甚至还有闲心来下马做饭,他们就是笃定苏定方不敢冲下来决战。

相反唐军因为没有苏定方的命令,依旧端坐在马上做着随时出战的准备,他们都在等待苏定方的一声令下。

因为他们都很心急,毕竟大家都是袍泽,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在被围杀,而自己只是无动于衷?尤其是面对突厥人还有闲心下马吃饭的挑衅,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身下的坐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宁的心虚,都在焦躁的用马蹄刨地。

这样的等待很是漫长,就连任雅相和萧嗣业心中都难以忍耐道:“将军,我们现在就下去吧,我们再不下去,郭孝慎他们就要打光了!那时候我们再下去就没有意义了!”

就连裴行俭也说道:“老师,我们下去吧,我哪怕是战死也要跟他们死一块,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他们这样被围杀!这样只怕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苏定方道:“还要再等,不能让他们白死,这就是阿史那贺鲁的目的,他就是想要用围歼郭孝慎他们的心思来动摇我们的军心,此所谓杀人诛心,我们现在下去就正中突厥人的下怀,我们跟突厥人就看谁先沉不住气,现在我们只能相信郭孝慎守得住,这是我们唯一的胜机,不然只是唯死而已,阿史那贺鲁集结十万大军就没有想过放我们一条生路,守约那你又何必急在一时,哈哈。”

裴行俭和任雅相等人没想到现在苏定方还能笑出来,可是他们心里真的十分难受,死他们不怕,但眼睁睁的看着往日陪伴在身边的袍泽们死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裴行俭看着现在的天色,红日高悬,红的就像被鲜血沾染过,反射着对面阵地上的刀光仿佛比红日更明亮,这才是真的刀光照日明。

苏定方等人心急,时刻在紧盯战事的阿史那贺鲁一样心急上火,按着他的本意是先行围歼唐军的步卒,这样达到自己杀人诛心,动摇唐军军心的目的,可是从战事开始到现在已经几个时辰的时间,战事从上午快打到了下午,两万突厥步卒对五千唐军步卒,阵地还是没有打下来,唐军的顽强完全超出了阿史那贺鲁的预料,他预想中的以多打少摧枯拉朽就成了现在的拉锯战。

如果是这样一直拖着的话还怎么达到他立军威的目的?哪怕最后突厥人打下了这个高地,但最后的伤亡只怕也不会光彩,阿史那贺鲁虽然有心想要消耗一下十姓部落的有生力量,但他的脸面更重要,战事的胜负更重要,所以在战事僵持不下的情况下,阿史那贺鲁决定不再等待,他要给这伙唐军最后的乾坤一击,所以他马上召集来了十姓部落的首领。

当十姓部落的首领来到阿史那贺鲁的营帐的时候呈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负责主攻的五咄陆部首领脸上无光,负责监视苏定方等人的五弩失毕首领则是戏谑的看着对手,好揶揄道:“两万人对五千人,几个时辰都打不下来,这还真是笑话啊,哈哈。”

五咄陆部首领则是怒目相视,但他们也是有苦难言,战前他们出兵两万人已经觉得自己是在托大,但哪成想就这还在跟唐军僵持,那些唐军是铁打的吗?这样和突厥人砍杀几个时辰都还坚守在那里,有几次突厥人都已经打穿了唐军的三道防线,但依旧被那些唐军赶了下来,甚至有些唐军浑身是血,手臂都被砍断,却依旧像地狱里跑出来的饿狼一般扑向了身前的突厥人,他们哪怕是用牙齿都在攻击突厥人,这让哪怕悍不畏死的突厥人一样胆寒。

阿史那贺鲁不想搭理五弩失毕和五咄陆部的嘴仗,他现在只想赶紧肃清这些残敌,然后一鼓作气击溃早就等在那里的唐军骑兵,于是道:“你们闭嘴!本可汗不想再看你们无谓的争吵,我要求你们现在,马上就肃清唐军的步卒,我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你们能做到吗?”

说完他看向五咄陆部的首领们,这让他们很是汗颜,马上道:“是,可汗,我们马上出动剩余的一万骑兵骑兵肃清残敌。”

五咄陆部五部也就三万士兵,步卒两万已经在郭孝慎的阵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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