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笑得直不起腰:“你快去试试啊,以前在队里喜欢温队的小姑娘还挺多的,但温队生了一身生人勿近的禁欲气质,又实在是太忙,没人跟他表过白,你快去试试我想看看温队什么反应。”
陆瑾:“……”
苏凌:“说不定真的就成了呢。”
陆瑾转身就要走。苏凌赶忙叫住他:“哎,不试就不试嘛,我再跟你说几个。”
“在我们现代啊,一对恋人一般会称呼彼此宝贝啊、亲爱的啊什么的,早上起床之后会有早安吻然后互道一句早上好……哎哎哎你别走,我知道你还没成功但这不是为了以后做打算嘛!”
陆瑾头也不回地离开,临出门又被苏凌叫住。而这次的苏凌不再开玩笑,语气很认真:“陆先生。凶杀、报仇、血腥、贪窃……每个案子都充满了负面情绪。这么多年来温队一直怀疑是姜决害死了温科长和楚工程师,在仇恨里已经挣扎了太久太久,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为报仇而活着,非常需要有人拉他一把,我认为没人比您更合适了。”
“所以如果您真的喜欢他,麻烦您喜欢地久一点,否则您阶段性的好感和冲动过后的疏离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良久,陆瑾眼眶微微发热。“我会的。”他朝苏凌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当时对于温楚的态度他其实不太清楚,只知道温楚喜欢男人,不知道温楚对他什么感觉。怎么表明自己的心意这个问题让他一度烦恼了很久,却没想到接下来就发生了温楚拼命推他离开的一幕,他忍无可忍,直接以最粗暴简单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爱意。
而温楚并没有表现出生气、恶心、烦躁等情绪,所以陆瑾确认温楚对他也有好感,只不过心里装的东西太多。
“陆瑾。”就这么跑一会神的功夫,温楚居然真的在软榻下面的扁抽屉里找到了几封信,微笑道,“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遗言么。”
陆瑾的毛笔字劲瘦有力,非常漂亮,曾经跟苏凌通信也会用标准的信件格式、写文言文。但苏凌回信总是乱七八糟,有什么写什么,一两次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地要求陆瑾把文体换成白话文,她看不懂。
温楚点了点手里的信,共有八封:“关系这么密切啊,我跟她认识这么多年也没见她跟我写过什么信。”
陆瑾:“……”
陆大世子现在有一种被捉奸的焦灼感,非常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是,我有些东西需要请教她一下,我保证以后绝对不私下跟她通信……”
温楚手指一拨,声音平静:“有点好奇你们聊了什么。”
“没什么!”陆瑾眼疾手快,迅速夺过即将被拆封的见不得天日的“讨好温楚小妙招”,笑得灿烂,“什么都没有,夫人这么大的醋意为夫甚是欣慰……”
温楚浅浅的眸子带着戏谑的笑意,还欲再逗一逗陆瑾。陆瑾直接欺身吻了上去,把温楚的所有话都堵了回去。
“……”温楚说不出话,又被陆瑾这么漏洞百出的掩饰行为给逗笑了,一不小心一口空气灌了进去,“咳咳……咳……”
陆瑾:“……”
他倒了杯水递过去,等温楚咳完喝了两口,再次逼近,唇边挂着笑:“夫人真是好气量,这都能笑,看来这换气的本事确实见长。”
“……唔!”刚刚咳得重,温楚耳边已经泛起了红色,眼尾也微微发粉,被动地承受着越来越强势的吻,再也不敢跑神,专心地回应着陆瑾。
……
两人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能明显看到温楚的唇瓣红润微肿,一脸山雨欲来,陆瑾的嘴角则破了皮,但头发丝都是愉悦的。于墨早就守在外面了,看到两人这幅扮相瞬间瞪大了眼睛:“殿下,温先生,你们……怎么啦?”
温楚:“磕的。”
陆瑾一笑:“有只兔子不听话,被咬了一口。”
温楚:“……”
于墨一脸迷惑地挠了挠脑袋:“啊?哪来的兔子啊?”
“别乱说话。”于峰黑着脸拎回自家弟弟,转头道:“殿下,先生,车已备好。”
陆瑾笑咪咪地强制牵着温楚的手上车。两人刚坐好,于峰便又敲了敲车门:“温先生,您的右侧抽屉里我放了冰块,拿绢布包着。”
温楚:“……”
“好。”陆瑾笑了起来,长臂一伸越过温楚拉开了抽屉,里面果然有一块巴掌大小的冰块。他把冰块拿出来,轻轻往温楚嘴角碰了碰,温楚被冰地一激灵,直往后仰。
温楚拿过冰块,用尽了耐心:“跟你说了出门之前不要这么明显,你回回不听。”
“我错了。”陆瑾低着头,双手拉着温楚的衣摆,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
“……”温楚无奈道,“道歉认错每次都很积极,改是一次不改。”
陆瑾:“……”
他斗胆反驳,很是委屈:“你那用冰块冰一冰就消了,你看你给我咬的,都破皮了,这么明显还不知道要带几天……”
温楚微笑:“好啊,以后离我远点就是了,别有事没事凑上来,我们俩谁都不会有异样。”
“……”陆瑾眨了眨眼,凑过去讨好般地亲着他冰凉的唇角,“我错了宝贝,都是我的错,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温楚:“……”
百花楼离客舍不远,马车没多久就停了下来,温楚手中的冰块化了一半,唇色也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