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要回大理寺一趟,然后到宫里复命,温楚就和苏凌来到了房间:“怎么样?”
古代传话效率慢的不像话,一个月中他们就传了一封信,温楚大致介绍了一下情况,让苏凌多注意一下道士。
苏凌摇摇头:“别提了,根本没有这个人。”
“店里来吃饭的客人没有一个谈论起那个道士的,我还主动问了问,没人知道。离这里大概20公里的样子有个道观,我也去拜访了,问了道长和那里的道士们,他们……他们说我耸人听闻污蔑道士清白,说道家根本不可能这么残忍。”
温楚眉头皱了起来:“所以那人扮成道士,故意跟赵全说那些话,怂恿他起歪念头?”
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借烟城商业失控的隐患,又选了赵全这么一个名声好有动员能力的屠夫,再加上知府与宋德生复杂的关系,用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看着烟城大乱?
“其实,这个案子细究起来跟西游记比丘国那个相似度也不是特别高,虽然确实容易想到那。”苏凌捏着下巴想了想,“说不定就是巧合呢。”
但愿吧。温楚揉了揉眉心:“关于大皇子,查到什么了么?”
“正经事没有,但有些八卦你听么。”
温楚:“……”
苏凌抿了口茶:“这大皇子,叫沈辰,年方二十六,死活不娶妻,据说曾经跟他非常要好的小青梅在五年前也被他单方面断绝了关系。”
又是五年前。
“他身边的小侍卫,跟了他十多年,五年前突然变成外庭佣人了,连内室都进不去。都说达官显贵有排场,这五年来沈辰出门却从不带任何随从,向来独来独往,大皇子府的下人也被严令禁止进入他的卧室和书房,打扫也不行。”
“哦,还有一个更炸裂的,五年前,沈辰的母妃德贵妃突然离奇死亡,死后下葬时沈辰居然都没到场。可是明明沈辰之前很有孝心,跟德贵妃的关系很好,德贵妃温和善良也把他教养的很好。”
越说越奇幻了。就好像五年前他被暗荧选中之后就绝了七情六欲一样。
“有看到过他那块玉佩么?”
“玉佩在他书房,重兵把守。”苏凌嗤笑一声,“半个时光机守成了宝贝,温队你说他那块会不会不是主系统?”
复命走流程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要填卷宗,要事无巨细地跟皇帝说一遍凶手的犯罪过程,这次还加上了郑庄贤的好话。
御书房中,沈中天面色严肃,眸光晦暗不明:“你觉得是有人故意引导了这么一起案子?”
陆瑾点头:“传言出现的时间地点都太巧合了,那人用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若是再晚些,等到七月半那些孩子可能真的会被挖心取血。”
沈中天转着玉扳指,站在窗前:“能不能查到这个道士?”
“暂无任何消息。”陆瑾回。
沉思了片刻,沈中天突然问道:“陆爱卿对暗荧怎么看?”
陆瑾说:“不可信。”
沈中天登帝位多年,经常眉心紧蹙,如今已经拧出了一道深深的印子,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情绪。
半晌,他目光从窗前移了回来:“子瑜啊。”
沈中天喊他子瑜,便代表着放下了天子身份,以一种长辈的身份在说话。
“你跟我交个底,老大究竟有没有问题?”
陆瑾抱拳一礼,目不斜视:“证据太少,无从确定。”
……
回到世子府,天色已经擦黑。陆瑾崩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懒兮兮地赖在温楚房间的椅子上一动都不动。
温楚说:“只需要再往前走几步就能到你院子。”
陆瑾:“不行,太累了动不了了,就这吧。”
他哼哼唧唧地抱怨:“跟他说了一天,连口水都不给喝,午时用膳还都是干巴巴的。”
温楚顿了顿,转身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辛苦了。”
陆瑾差点弹起来。他盯着那杯水看了一会,不可思议道:“不能下毒吧?”
温楚:“?”
陆瑾接过那杯水,犹豫了好久才一饮而尽:“算了算了,死就死吧。”
温楚:“??”
“按你的风格,不应该先刻薄我一顿再把我赶走吗?”陆瑾放下空杯子,“水里没毒,那就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温楚:“……”
他黑着脸把茶壶茶杯都收了起来,伸手拉开了门:“出去。”
陆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