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审案、判案就都交给郑庄贤了,陆瑾填了卷宗就可以带着大理寺的人打道回府了。但陆瑾让大理寺的属下先回去,他们还想听听郑庄贤的审判结果。
郑庄贤也明白,这次审判陆瑾肯全权交给他是对他的考验,要是判好了,空出来的知府的位置应该就是他的了。他非常慎重,很珍惜这次机会。
次日下午,二人听了审判结果,启程回京。宋德生,经商不仁不义,欺压百姓,草菅人命,没收全部家产,二十年监期后逐出烟城,其家人发配为奴婢。陈忠,为官不办实事,官商勾结,杀人放火,二十年监期,永世不得为官,其家属全部遣散。赵全,此案主谋,且为绑掠幼童共计杀害了家仆二十一名,引起全城骚乱,判处死刑,但因发现知府贿赂,算他举报有功,死刑改永生监禁。其余从犯共计二十四人,判两年监期。
这可以说把仁义二字诠释的淋漓尽致了,情节轻重把握地很精准。陆瑾点了点头,依之前所言把郑庄贤的所作所为写在了奏折里。
回去的时候只剩他们两人和于家双胞胎了,德佑跟着大理寺其他人先行离开,算起来这会应该已经到了。于峰两人把行李装好,停在温楚面前的又是那辆豪华马车。陆瑾已经掀帘打算进去了。
温楚想了想,道:“要不还是分开吧,我单独一辆车。”
陆瑾脚步一顿:“为何?”
“……怕把你挤成偏瘫。”
“……”陆瑾莫名其妙地不是很想让温楚单独一辆车。他摇摇头,满脸为难:“不是不帮你,只有这一辆了。
于墨一听,手抖了一下,果断把手里的为数不多的行李放到了后面那辆空马车里,连连点头:“对啊先生,这次是我们疏忽了,没有准备足够的马车。”
好,某人这么喜欢被挤。温楚挑挑眉,点了点头,利落地上了马车。
马车上又多了一层天鹅绒,还有被子和枕头。有一边座位变得很宽,一个单人床的规模。温楚心里又出现了那股奇奇怪怪的暖流。他甚至鼻子酸了酸,手按了按鼻子:“你又改造了?什么时候改的?”
你在这里睡了一天之后。但是陆瑾不是很想说,他回避了这个问题,把被子展开:“来试试?这下睡着应该会更舒服一点了。”
这也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在乎他的嗜睡症,尽管嗜睡症已经好很多了。温楚这样想着。他笑了一下:“谢了。”
陆瑾又贱兮兮地凑上去:“怎么谢?要不以后每次案子你都跟我一起?”
“滚。”
“楚美人怎能如此狠心,我对你那么好……”
“……”
很快入夜,黑暗笼罩了过来。案子看似很完美地结了,实则有很大一个漏洞。那道士传的谣言怎么回事?真的是因为巧合撞型比丘国么?
马车走走停停,两天后他们才到了京都。马上六月份了,阳光逐渐从温柔变得火辣,京都热闹极了,大街小巷都是人声鼎沸人群喧嚷,展示出了它身为京城应有的活力。
马车在世子府缓缓停下,只是……真的很吵。温楚颤了颤睫毛,睁开眼睛,起身揉了揉肩膀:“世子府遭贼了?”
陆瑾:“……”
“贼”穿着一身乳白色锦缎华服,配有金丝束腰和束带,看到马车后立刻飞奔了过来:“子瑜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这一个月快把我憋死了都!”
陆瑾下了马车,抵住那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年的肩阻止他抱上来:“憋得胖了一圈?”
少年:“……”
不过少年也没等到反驳斗嘴的机会,因为他看到,跟他天下第一好的陆子瑜回头到马车上亲自扶了另一个人下车。
少年:“??”
他不服气:“子瑜你都不让我坐你的马车!”
陆瑾:“你上一次坐我的马车,徒手掰断了桌子腿。”
少年嘿嘿地笑了笑:“那不是想试试你那桌子结不结实嘛。”
“上上一次,窗帘门帘都被整个薅了下来。”
少年:“……”
“上上上一次,你吃东西弄得整个马车乌烟瘴气,那气味令街上行人都退避三舍。”
少年捂住了脸:“好了好了别说了。”
陆瑾转头看向温楚:“这是十二皇子沈渊,今年应该……十七了?当小孩带就行。”
温楚冲他礼貌性地点了头:“你好。”
沈渊快被气成河豚了:“不好,一点都不好!”
温楚:“?”
陆瑾笑道:“说了把他当成小孩。”
沈渊:“……”
府内,碧晴和苏凌早已等在那里。苏凌一直不是很理解这种行为,打了个哈欠:“你说我们是等在这干什么,他们回来了肯定是要找我们的啊,让他们找我们不好么?”
碧晴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的,他们是主子,怎能让他们去找我们?”
苏凌:“……陆瑾那家伙不会拿着你的卖身契威胁你吧?”
“当然没有……”
说话间,陆瑾和温楚已经进来了,沈渊那嘴就一刻没停过:“那案子到底怎么样啊?我都听说了,可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