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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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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或许终会杀死他,或已联手策划他的死亡...

“但没有一个目的地注定要成为终点。”森鸥外意外温和地理解了,病弱令他的嗓音变得低哑,像傍晚吹过河口的风,

他说:“为我念首诗吧。”

“嗯?为什么?”

雾岛栗月抬眼看去,胡子拉碴的人竟很有底气:“因为我是病人。”

“...我不记得了,”

他说谎了,

他记得他们床头曾有过一本诗集,在一堆病理学的读物中格格不入,很少被翻开,——只在对方心血来潮、要求他念诵的夜晚,——那似乎是某种用以沉入睡眠的捷径...对方没有拆穿他,

“那么随便的短句,或令你印象深刻的词,”

所以是有的,——他几乎过目不忘,

[暴烈的死神,悬挂在...]

*

[暴烈的死神,悬挂在,风的屋檐,炽如明星...]

[追逐他,你会痊愈的。]

森鸥外想起那些夜晚,过去的日子,与倚靠床头为他读诗的人,

——彼时的青年...少年,长手长脚,还无法念出抒情的句子,清冷的声线犹如钟表精准的步伐,在黑夜的堡垒中,为他构筑一方孤独的漂流世界。

在外界看不进房间,竟能听见夜色。

他从回忆中抽离,说:“有时,我也时常做梦...”并不完全明确话语出口的缘由,

“梦中,是一些无意识的、凌乱的画面,有很久以前的荒野、睧暝,静默的河流、死去的干涸的鱼的尸体...还有很多片段,有时显得喧嚣,有时却很安静,像是黑白纪录片的默影...”

那些与我们联系紧密的事物,时常会出现在梦中,

或让我们在梦中,与过去重建关联。

彼时的难眠,已变作如今的梦。

“是常暗岛吗?”雾岛栗月后知后觉地问,

他知晓一些森鸥外的过往,参加战争,带领依靠[请君勿死]打造的[不死军团],在大战末期坚守一隅...

“嗯,是那儿。”

“...哦哦,我听说大英雄福地樱痴也从那儿扬名的。”

“不过是旧时代的亡魂罢了。”

“那你呢?”雾岛栗月接着追问,

森鸥外沉默了一会儿,望着青年亮闪闪的眼眸,说了下去:“战争的确改变了什么,和每天任何一件随机事件一样,只是推力更磅礴,往往令人难以回首,”

“那时我还太年轻了,一心想要凭借与谢野的能力,将异能力的变革昭告天下,向世人证明战争的方式已截然不同...到头来,身处一个激烈的环境,对自己的改变浑然不觉,我,她,许多士兵,都变得面目全非。”

雾岛栗月想了想,好奇:“那你也曾在与谢野小姐的异能力下起死回生?”

“有几次吧,比不上前线的士兵。”

“死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陷入沉默的黑暗,犹念及未尽的事,”

“后来呢?”不知何时,安详的姿势已变成双臂随意摊展,

当追问变得寻常时,看待他人的视角也随之变得不同,更宽广,更明亮,仿佛跨过某种界限,——以前你只能待在线这边儿。

“后来我遇到夏目老师,”

“?”

森鸥外懒洋洋地倚着床头,露出了一个保守秘密的微笑。

后来就是后来的故事了,

混乱却包容性极强的城市给予他容身之所,造就他对此地的偏执,也令他重燃野心,看见新的方向。

“在老师的构想中,时分三刻,特务科管理白天,侦探社负责黄昏,而黑手党囊括所有黑夜,很适合我不是吗?”

“你看,过去的许多东西,战败、伤病、困顿,如影随形,但无论如何,它们都带我到这儿了,残忍也好,冷酷也罢,由过往附加而来的特性,也都支撑着我向前走...”

是在安慰他啊...

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

雾岛栗月怔怔地看着,“我知道了。”他不知为何忽然有些无措,不知作何表情,索性翻身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被子里满是另一人的气味,抱着被子的同时似乎也意味拥住了被子下的躯干,

这样的行为算是撒娇吗?

似乎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新技能...

从无法理解,到被理解,从恐惧被理解,到理解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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