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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酆桑村(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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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幅模样,“景渊”禁不住笑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神意思不言而喻。

那老鸨也是个人精,讨好地笑起来:“客官大抵是不常来,有些闻不惯这些庸脂俗粉,我们这的姑娘什么样的都有,今日来可是要几个清新脱俗的?”

谢昔没有犹豫:“我们要孤雁姑娘。”

其实谢昔今日提出要到这来,也是想凑个热闹,很久之前便听说,这孤雁姑娘如何美艳,如何琴技高超,听得多了也不禁好奇起来。

老鸨眼睛一转:“二位客官今日可是来巧了,孤雁正好得空,可是我们姑娘挑剔的很,若是看上眼了怎么着都行,若是没看上,我也是没招啊。”

二人走到屋内,果不其然在屏风后看到个若隐若现的倩影,没有猜错的话那定然是个美人。

悠扬琴声传出,百转柔肠,温和似水,让人不禁联想到雨后的竹林,仿佛所有烦恼都在此时消弭。

一曲毕,许多姑娘端着酒水、果盘进来,一一摆好后也不走,顺势便坐在二人身边,缓缓倾酒。

谢昔拍着手,注意力全在这即将露面的美人身上,全然没注意到身边早已暗流汹涌。

女子外罩轻薄纱衣,三千青丝及腰散开,粉面蛾眉,肤如凝脂,走动间足上环佩轻响,霎是动人心弦。

只是……这美则美矣,还是少了分韵味。

谢昔默默在心里比较了一番。

孤雁看到谢昔瞬间双眼亮了亮,径直朝他走来,拿起桌上一杯酒:“公子觉得刚刚一曲如何?”

美人一笑,娇花无颜色。

但可惜,谢昔向来不懂得什么情调。

“过于柔和,与我心中的琴声还差上许多。”

谢昔实话说完,便见孤雁递酒的手顿了顿,想来是要自己的,索性便要接过。

杯子还没到手,便被另一只手抢先一步,谢昔与孤雁愣住,纷纷向身旁看去。

只见“景渊”双眼始终盯着谢昔,慢慢把酒喝完了。

“你酒量不好,还是不要喝了。”

谢昔撇撇嘴,心道:你也没好到哪去,上回喝多了跟树杈子大战三百回合的是谁啊!

想着想着,便觉一股寒气从身旁袭来,冻得他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看去,便见“景渊”正晦暗不明地盯着他。

莫非他知道自己见到了那晚他的丑事?以此来威胁他?

谢昔默默转过头,打算敌不动我不动。

孤雁笑起来,重新斟满一杯酒递到谢昔嘴边,诱哄道:“来这儿的客人都很放松的,醉了也不要紧,还有姑娘们呢。”

这孤雁也见到了,确实是超凡脱俗,美艳非常,琴声还算不错,只是与他心中那位还差得远,好奇心散了,在这待着也就越发无趣了。

谢昔心不在焉喝下酒。

孤雁越发大胆起来,又凑近了些许,温声软语道:“公子这双眼生得煞是好看,胜过寻常女子许多,真是让小女子自愧弗如。”

谢昔不自在往后靠了靠,道:“许是我爹娘也是如此,才能有一双这样的双眼。”

听到这一本正经的回答,孤雁小声嗤嗤笑起来,暗中瞥了周围姑娘一眼。

姑娘们心灵神会,纷纷倒酒给许久没有说话的“景渊”。

却不知“景渊”看着谢昔与孤雁饮下了多少杯酒。

不大一会,谢昔便觉得浑身发热,心跳也开始加快,身体深处开始躁动起来。

就在这时,一根微凉的柔软指尖轻挑起他的下巴,沁人的幽香传来,然后谢昔短暂失神了片刻。

等到恢复神志时,面前之人变成了“景渊”。

谢昔感到一双手像是怕他跑了一般牢牢抓住他的下巴,还不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两瓣同样火热之物便覆了上来。

一时间谢昔瞪大了双眼,脑中一片空白,心脏剧烈跳动,大有冲出体外之势。

“景渊”也仅仅是覆在上面,没一会就松开了他,像是要给他缓神的时间。

迟钝的大脑重新运转,谢昔极力抑制着心脏的剧烈跳动,周围异常安静,才忽然意识到屋中此刻就剩了他们二人,孤雁和其他姑娘早就不见了踪影。

“景渊”意味不明哼笑一声,“还想着美人呢,都走远了。”

不知怎的,听到“景渊”这一声笑,本已经慢慢平复下去的心脏又开始不正常地狂跳起来,谢昔好像都能听到那“咚、咚”的声音。

二人此时距离极近,谢昔的目光从“景渊”的双眼一路下滑,高挺的鼻子,殷红的薄唇,这唇瓣似乎比平常要红上不少,应该很软……

目光在这张唇上留连,似是怎么都移不开眼,谢昔情不自禁抚上“景渊”的脸颊,指尖向唇瓣探去,嗯,和想像的不太一样,也没有很软,不知道亲起来是什么感觉。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谢昔便忍不住要尝试一二,渐渐靠近了那令他欲念深重的唇。

呼吸缠绕间,却被猛然遏止。

“景渊”呼吸逐渐粗重,却始终保有一丝清醒,他紧抓住那只作乱的手,嗓音喑哑:“那酒里有催情的药,你清醒一点,不要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刚要得手,马上就能尝到那美好的唇,验证自己的猜想,谢昔感到很不爽,他正是因为知道眼前人是谁,才敢这么放肆,就算清醒后不愿接受,也可以说成是酒里有药,一切身不由己。

多年了,谢昔一直珍藏着心中的那份痴心妄想,说不得,表现不得,如今有个由头放纵一回,也算是对自己有个交代,况且刚才那一吻,他对自己也并不是毫无想法。

谢昔决定借酒装疯一回。

他挣脱开“景渊”的桎梏,反问道:“刚刚是你的本意吗?那个吻。”

“景渊”盯着他看了一会,没有做声,但眼神中依然透露着危险。

就在谢昔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景渊”忽然伸手将他拉到面前来,“就是我的本意。”说着,便将人紧紧压在怀里,炙热的吻毫不犹豫落下,唇舌厮磨间像是要将人溺毙。

空气被极尽掠夺,呼吸勾缠,难舍难分。

一吻结束,二人大口喘息着,鼻尖相抵,呼吸间尽是对方身上的气息。

缓过神来,谢昔才发现嘴里有血腥味,唇上破了个口子,想来是二人都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难免会弄伤。

“景渊”将谢昔拥在怀里,一只手整理着他的头发。

“你说刚才那是你的本意,我听不太懂,能具体点吗?”

这□□名副其实,只是个催情的作用,到点了,药效渐渐消退。

听到头上传来“景渊”的一声轻笑,谢昔心跟着颤了颤,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

“景渊”手抚着谢昔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想吻你。”

“所以呢?”谢昔仍是对这回答不满意,满眼的期待,仿佛要是不说出他满意的回答就誓不罢休。

“景渊”想了想,似是无奈:“我就说这一遍,你听好了,不许忘,我心悦你。”

听到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话,谢昔才惊觉这一切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开心,他眼角划过一滴泪来,他知道这便是梦的尽头了,他该醒了。

但这一句话,也算是他慢慢苦等之路的一点甜头吧。

谢昔狠下心咬下舌尖,霎时腥甜布满口腔,左手掐诀,瞬间一股拉扯感袭来,他看到“自己”逐渐消散,“景渊”瞪大了双眼,愕然看着眼前一切,不久,他的眼神也失去神采,好像只脱离掌控的木偶。

一切都变成灰白色,梦境支离破碎。

身陷囹圄的魂魄该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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