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飞飞立马反呛:“我娘的事儿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朱雀凌青不甘视弱:“是你是非不分。”
听到这话比翼飞飞突然咬咬牙掉了眼泪,理直气壮:“我知道我娘做得不对,我知道她对不起我爹,也对不起这位,但她是我娘,我不帮她难道要帮一个外人吗?”
还挺讲道理,但又不是完全讲道理。
“好一个外人。”本质上她说得没毛病,南乔转向比翼上泽,终于把问题抛回给了正主,“比翼族长,你就不说句话吗?”
比翼上泽死死盯住毕方静云,实际上毕方莹琼那假面造得再好,装得再像,也终究是假的,身上也无半分飒爽的风采,可以说二百年后,更是天差地别,好半天才哑声道:“静云,我……一直把她当作你。”
毕方莹琼脸色更白,比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话听起来像废话,但恰恰是想表明他心之所向到底是哪一位,即便二百多年的相濡以沫,抚育三个子女也没能撼动他一点儿。
他以为他说这句话之后,毕方静云会感动,然而毕方静云却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女,心气与见闻、气度都无法同日而语,淡淡扫他一眼:“那从今天开始,就不要把她当做我了。”
比翼上泽急道:“你……难道在怪我吗?”
其实本没什么理由怪他,他的悲愤不遑多让,也许更甚,多年珍之爱之付之的是面具之下的另一人,他才最是冤枉。
毕方静云摇摇头:“除了这样,你还能怎样?”
“还能休了她呀?反正本来你想娶的人也不是她。”朱雀凌青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但此话刚好说到了南乔的心里。
南乔赞同道:“好主意,休了就可以。”
比翼飞飞失声道:“爹。”
比翼上泽哑然。
“南乔。”毕方静云无力道,“不要闹了。”
南乔微笑:“不闹了吗,行,不闹了。”再对朱雀凌青挤挤眼,“说了不闹了,这种破地方有什么争好的?”
朱雀凌青愣了愣,似乎没太明白南乔的意思,在门口一直没说话的凤凰傲忆却道:“既然先前是阴谋和误会,未必不可休妻,我在这里可以替你们做主。”
刚刚还不想管,这会儿又要管了?
毕方静云微怔:“殿下?”
南乔不着痕迹握住她的手阻止她说下去,再给凤凰傲忆个赞许的眼神,朱雀凌青后知后觉,总算明白方才的暗示:“对呀,我们不是闹,没什么大不了的,娶错了就休了重娶。”
毕方莹琼呼吸一断一续,求助般望向比翼上泽,比翼飞飞哪里还敢说话,一样等着处置。
许久后,比翼上泽终于将目光落在毕方莹琼身上,为难又苦恼地道:“她虽可恶,但……为我比翼鸟一族繁衍子嗣,又受城中族众爱戴,我……”
果然,哪有情深意重,旧情难忘,关键时刻总要权衡利弊,如今比翼上泽夫妇虽偏居一隅,但儿女双全天伦之乐,口碑极佳,深受爱戴。
休了妻换了人,不管各中原由,少不得背上始乱终弃、无故休贤的罪名。
到时口碑崩塌,族众唾之,他的土皇帝也就当不成了。
一边是所爱之人,一边是安稳富足,他心中自有一翻考量,所谓的“繁衍子嗣”,“受族众爱戴”,不过理由而已。
毕方静云并没在这事儿上纠结,释然道:“很好。”
“静云,不知当讲不当讲,其实我们……”
南乔突然插嘴:“不知当讲不当讲就别讲了,比翼族长,比翼鸟一族最令人钦佩的便是比翼双飞,特立独行可不好。”
果然,比翼上泽痛苦地沉下脸来,没再继续说下去。
见状南乔便知自己猜得没错,这种男人自觉魅力无限,即便是无上风光的女子,也应该为他牺牲为他折服,甘之如饴地与他人共侍一夫。
未免也太想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