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远一手按在她腰窝处防止掉落,另一手熟练地拧开水龙头,拿着烧水壶接水、插电、放在底座上,“磕噔”一声启动电源,细微的电器运作声响了起来。
再平常不过的烧水在白崇远的刻意拖延之下变得极为磨人,王日晴刚结婚没几天,太不经事儿,喉咙间逸出一声闷哼,哆哆嗦嗦地去了。
她全身都潮乎乎的,覆了一层薄汗。
白崇远等她缓过来,顺了顺她的背,抱着她往床上走。
“我不要。”王日晴很抵触。
“怎么了。”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过了片刻王日晴闷声道,“绣花鞋往床上跑,我一看见床就忍不住回想起绣花鞋套在脚趾上那一幕,吓死了。这个破酒店我再也不住了,我们搬走,现在就搬。”
现在?这个姿势有点儿见不得人。白崇远哄她,“老板休息了,等天亮老板一上班,我们就退房。”
王日晴勉强同意,敷衍地点了点头。
白崇远:“站着我倒是没问题,你确定受得住?”
王日晴受不住,但是实在不想在那张床上,毫不夸张地说,那张床已经成为她的心理阴影。王日晴把心一横,豁出去了,表情坚定地像要入党,“能,就站着。”
白崇远忍不住笑了一下,“现在心情怎么样。”
“挺好的。”
酒店配的水壶款式很老,烧得也慢,水壶肚子咕噜噜冒了好久滚烫泡泡,壶嘴慢悠悠吐出水蒸气。水蒸气聚成一团朦胧了有情人交叠缠绵的身影,房间温度不减反增。
这个夜晚漫长而浪漫。
王日晴一大早就爬起来,指挥白崇远收拾行礼,她坐在沙发上用手机上搜索最近的酒店,找到合适的立即下单。
老板脸很黑,一边敲击键盘一边说,“住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按照规定,房钱是不能给你退的,只能退押金。”
这几个星期是旅游旺季,房钱不便宜,王日晴不免一阵肉疼。但一想到昨晚,钱算什么,赶紧走,走得远远的。
“退快点儿。”
老板:“微信给我。”
王日晴打开微信收款码,很快入账500元。钱一到,拎着包包头也不回地离开。
新酒店在灵沼古镇镇外,欧式风格,低调奢华,一进去就是一个露天游泳池,很多人在那儿拍照打卡。
搁往常王日晴高低得拉上白崇远拍几张,P得美美的发朋友圈,现在她只想洗个澡睡觉。
白崇远登记好入住,王日晴拿着衣服进浴室,洗完躺在床上,搂着白崇远胳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
“白崇远,你下次能不能带套。”
白崇远没说话。性于他而言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既然无关紧要,那就没要在意。心上不在意,又怎么可能有行动。
“那个总是流出来,擦都擦不干净,我都废了好几条内裤。”
“知道了,以后我替你擦。”
“......”她没有这个意思!!
王日晴羞愤地拿棉被盖头,盖了一会儿就开始犯迷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她似乎闻到若有若无的胭脂味儿,味道越来越浓时,她又做了那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