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日晴在闻到胭脂味儿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不对,大脑将这不对反馈给身体时却异常地缓慢。这就导致她思维警觉,身体却动不了半分,连抬一抬手指都做不到。
她清醒地注视着自己一点点陷入噩梦。
又回到原来的房间,身子掀开被子坐起来,床下摆着一双绣花鞋,踮起脚尖前脚掌穿上绣花鞋,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小臂抬起去握门把手,突然一只宽厚大掌扣住她手腕,轻轻一拽,她背后贴上一具熟悉温热身体,白崇远的声音在耳边叫她,
“王日晴,醒醒。”
话音一落,意识回归身体,王日晴涣散的瞳孔先是骤然紧缩,而后慢慢恢复清明。
睫毛轻颤,头顶精致绚烂的天鹅灯晃了她的眼,墙壁上钟表指针指向13点,她侧卧着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欧式装修风格家具低调优雅。
白崇远睡在身后,胳膊搭在她腰肢上,“王日晴,醒了吗。”
“呜呜呜呜白崇远,我又做那梦了。明明已经搬离酒店,怎么还会做梦。”王日晴哭了一会儿,见白崇远不说话,止住哽咽、抽了抽鼻子道,“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意外,你是不是知道我被绣花鞋缠上,搬离也无济于事。”
白崇远没否认,“至少你能多睡6个小时,有我在,没事的。”
白崇远相貌斯文俊秀,戴一副眼镜,一看就是读书人。他说这话的时候,却莫名地十分可靠。“饿不饿?我叫人送了午饭,都是你爱吃的口味。”
王日晴埋头在他胸前,“我吃不下。”
“多少垫一些。”白崇远起身。
“你去哪儿?”
“双月酒店,”双月酒店是他们之前住的酒店,“绣花鞋的事情总要处理。”
他走了她怎么办,“我一个人在这儿?”
白崇远笑了一下,表情在说“不然呢”。
“那,别丢下我,我跟你一起去。”王日晴从床上爬起来,谁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做噩梦,跟白崇远在一起保险些。
“吃完后去换衣服。”
“好。”
一个小时后,王日晴跟白崇远到了双月酒店大堂。
双月酒店大堂闹了一出大戏。
李胜蓝起床没看到孙晓荷,问了一圈,在斜对面房间找到人。孙晓荷玉体横陈,跟一个过来旅游的黑皮体育生赤条条缠在一起。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还有“啵”的拔塞声。
李胜蓝当场黑脸气晕过去。老板招呼服务员一起把李胜蓝扛到大堂,又是扇风又是灌藿香正气水,好一会儿才悠悠转醒。
“孙晓荷,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分手吧。”
“孙晓荷,我给你吃好的用好的,你给我戴绿帽子,你还要不要脸。”